灰蒙蒙的天际,寒风盘旋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商铺外已张灯结彩,百姓们的脸上洋溢着浓浓的喜庆。
若不是要回府过年,想必太后也不会放她出宫。
竹清与拂月站在明染身后。
整个一个时辰,小姐坐在靠椅上半分不曾起身,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个静若处子的小姐。
其实她俩不知,明染心里实则在暗暗分析着朝堂之事。
沈行的死,让她不得不重新去琢磨皇上的心思。
直到天际隐隐黑下来,几人才从醉天楼离去。
回到侯府,明染陪着明夫人与宁远侯用过晚饭后,她便早早回到雪琉院躺下了。
梦中,是一望无垠的大海。
一艘游艇行驶在海中央,一名女子与一名男子站在甲板上争执。
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海水翻滚成惊浪拍打上了游艇甲板。
游艇上铺天盖地的海水进了船舱。
整个游艇迅速往下沉,女子被涌起的海浪卷走,掉入了海里。
一双手搂住了她的腰,男子拉着她往上游。
女子推开男子,她不会游泳,不愿连累他。
男子不放手,再次游到她身边搂住她。
还没有游上海面,女子终是未能憋住气,大口大口的海水灌进了肺里。
她身子开始慢慢往下沉,意识开始模糊,她微弱地睁开眼,用最后的力气看见男子也紧闭上了眼失去了意识,两人双双往海底沉。
“萧默。”一声慌乱的叫喊在深夜里响起。
明染惊坐起身子,双眼惊恐不安,额头上布满了细小汗珠。
竹清听到声响从屋外进入,立马掌了灯走到榻边。
“小姐,可是噩梦了?”她替明染擦拭额上的汗珠。
明染坐起身子抱成团,失魂落魄盯着身上的衾被,一头青丝散落下来,遮住了她面容。
“没事,你出去吧。”
“那奴婢就在屋外。”
竹清轻声退出屋,靠着门框坐下。
昏黄的烛火氤氲满屋,明染将头埋在膝盖下,单薄的身子未盖衾被,周身被噬骨寒冷包围。
这冷,像极了当时在海底时的感受。
若不是那日在宸王府外,萧以宸有一瞬间的目光像极了萧默,不然自己怎么会以为是萧默穿越到了萧以宸身体内。
明染说不清对萧默是什么感受,她只知道在海底那刻,她是爱他的,哪怕他破坏了自己的订婚,哪怕他将自己带上游艇而溺在海底。
现代的自己,肯定已经死了吧,萧默呢,他在最后都紧搂着自己未曾放开手,他.......
想到此处,明染的心一阵一阵的疼痛。
若萧家与明家没有恩怨,自己是不是能一早就认清自己的心,而萧默是不是也不会隐藏自己的感情。
一滴泪水滴落在榻上的衾缎上,迅速晕染开来。
后半夜她已无心再眠,望着飞鸟帐顶思绪万千。
翌日一早,侯府上下张罗着过年事宜。
明染一早便起身来了海棠院。
银丝碳在屋内烘烤,整个屋子洋溢着温暖,房中侧手的案桌上摆满了各种账本。
“娘,过年原来要准备这么多啊。”她拿过桌上的一本账本,随意翻了翻。
明夫人埋首在案桌前,笑着抬头看向她,道:“这就多了?”
明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走到紫木软榻上坐下,“我还是适合嗑磕瓜子,喝喝茶。”
明夫人斜睨了她一眼,继续埋头查阅。
接连三日,明染每日都在海棠院陪着明夫人,未踏出府门半步。
丫鬟每日将苏府的消息带给她,也许是苏老爷有所察觉,竟再没有去过大长公主府。
而查了许久,也没有查出大长公主与苏老爷是何时有的往来。
明夫人也甚为奇怪明染这几日的乖巧,一点点地教着她掌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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