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婆婆恼怒道：“连青青也变成了陈侯方的人了吗？青青可是社里的老人儿了，怎么都还会……可恶！”

香蕊儿难过道：“由此可见，我们社中有许多人都已经只效忠陈侯方了。这些人早已不记得当初对着牧野氏的牧野旗发过的誓言了，全成了陈侯方的爪牙……而陈侯方……我们简直错看了他！”

“你刚才什么来着？”前辈婆婆转身疾走到合合跟前，“你阿诗是自己慢慢服毒而死的，你是哪里听来的？”

合合道：“一个死囚。”

“他还知道什么？”

“他知道吴氏留下了几幅画，画中藏有开锁的秘密。但陈侯方一直没有参悟透。另外，新调职到开封府的巡检程箐似乎也知道陈侯方和吴氏的感情没有那么深厚。”

“是那个女人！哼！”前辈婆婆沉沉地哼了一声，“那个女人一直对陈侯方不死心。这些年来，想方设法地缠着陈侯方，真是讨厌得要死！她一定是嫉妒阿诗才这样的！”

“可是婆婆，”香蕊儿插话道，“我记得大姐的确留下了几幅画，而这几幅画一直被陈侯方珍藏着，时不时拿出来把玩。有好几回他叫我去紫竹茶馆陪他话，他都拿出来看过，还问我能不能看明白画中含义。如今回想起来，应该是他自己不能参悟其中奥秘，转而想从我口中套出来。可我原本就一无所知，也就没法帮上他的忙了。”

前辈婆婆道：“当真？”

香蕊儿很用力地点零头。前辈婆婆踱起了步来：“如果阿诗不愿告诉陈侯方开锁的办法，那她为什么还要画在画里让陈侯方参悟？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万一陈侯方参悟了出来呢？”

“会不会是她在拖延时间？”合合问。

前辈婆婆和香蕊儿同时看向她，异口同声道：“拖延时间？”

“据，吴氏是慢慢服毒自杀的。当初我听到时就觉得很奇怪，因为要自杀的话，一次了断就够了，为什么要慢慢来？所以我想，吴氏会不会是还有些事情没做完，所以不能立刻去死？如今再想想画的事，我就更相信她是在拖延时间了。一方面她还有事情要安排，另一方面陈侯方又一再要求她出开锁的办法，她为了拖住陈侯方，所以才画在了画上，让陈侯方自己去参悟。当初我以为她是为了图个情趣，所以才把秘密分别画在几幅画上的。如今看来她是有意为之，想要陈侯方多花费些时间去猜，而自己则会有更多时间去安排自己的事情。至于慢慢服毒的话”合合顿了一下，面露遗憾道，“恐怕是她不想被陈侯方发现自己求死。她大概是察觉出了陈侯方某种不良的用心，感到万般心凉，不愿再和陈侯方做夫妻了。可如果忽然死去，陈侯方一定会有所怀疑，从而祸害到你们。于是，她才选择慢慢服毒自杀的。这样看起来会更像是病亡。”

香蕊儿听完深深地抽泣了一声道：“若真是那样，大姐也太可怜了！”

前辈婆婆身子一歪，差点栽了下去。她扶住桌子，慢慢坐了下去，脸色苍白道：“我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吴氏可有留下什么东西给你们？”

前辈婆婆摇摇头：“什么也没留下。她死的时候我在东京城。她……也许在常瑶！也许她留下了什么东西在常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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