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妍妍做事狠，一点都不像我二娘那样优柔寡断，干件坏事还犹豫半天，问问这个问问那个。她一向依仗着她那表哥，她表哥一走她就六神无主了。但许妍妍就不一样了，人狠话不多，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也觉得那丫头片子是个狠人，你多少得防着点。她跟你到底是有过节的。等再过些时日，她越发地有名气了，能笼络住权贵了，说不定就会起心报复你。我叫你来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个。”

“她最近很受捧吗？”

梅月给合合斟了一杯酒道：“听阿幽娘说她十分刻苦，虽然没什么底子，但胜在肯付出。无论是练舞还是习琴，都拼了命去干。短短时日，她就能在客人面前跳舞演奏了。待客方面，她简直无师自通。但凡和她好过的客人都会回头再找她，仿佛对她着了魔似的。就因为这样，阿幽娘才肯费心思去安抚她那麻烦的娘。若不是什么受捧得宠的姑娘，阿幽娘才懒得去干那些事儿呢！我想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在东京城里有自己的一番天地了。”

“你这么看好她？”

“所以我才叫你小心她。小心驶得万年船，知道吗？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要去招呼客人了。慢慢喝，酒钱算我的！”梅月起了身，像条美人蛇一样游回了闹哄哄的客人当中。

合合朝窗外看了一眼，斜对门就是灯火辉煌的胭脂楼。男人们进进出出，姑娘们凭门吆喝，一番姹紫嫣红的情形。许妍妍这会儿在干什么呢？那个被揍了的二娘又在干什么呢？应该回去看一下啊，毕竟冰花他们还住在隔壁呢。万一那二娘又发起疯来，冲他们报复一通，那可就麻烦了。一想到这儿，合合立马放下酒杯离开了巴里酒馆。

有那么一段时间没回仙鹤巷子了。前一阵子开罪了那个冷长寻，合合不希望给鲁家带来更多的麻烦，所以就暂时没有回去了。走到鲁家小院外时，一眼就看见了菱花。菱花也看见了合合，正要喊，合合却冲她摇摇头，招手让她出来。随后，两人手拉手地去了巷子外那家卖汤水的小摊。

菱花一口气点了六样小吃，吃得眼睛冒光，满面绯红。合合纳闷道：“你最近没怎么吃肉吗？看着像个饿狼似的！”菱花咬断一只螃蟹的腿，咯嘣咯嘣嚼着道：“我娘抠死啦！她说要攒钱，给我哥娶媳妇回来，还要扩建我们家那小院子！说处处都要用钱，不省着怎么行？”

“那也不用这么省吧？我不是让人送了钱回来吗？”

“我娘说你的钱得给你攒着，将来你嫁人好用！”

“唉……四娘心里只剩下娶儿媳妇和嫁女儿这两件事了！”

“可不是吗？”菱花老不高兴道。

“那么鲁达哥要娶谁呢？”

“我们家一个亲戚。”

“亲戚？”

“好像是我娘的表姑姑的舅舅的外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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