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可以不告诉你们的!”
“你怎么知道他独居?”
“他穿的官服是皱的,衣领领口有很明显的污渍,腰上挂的香包磨破了点,两根丝线溜了出来,胡须有一阵子没剃了,以上我说的这几点,家里但凡有个女人都会发现,并且及时补救,除非这位巡检大人的夫人是个极其懒惰可耻的女人。但通常情况来讲,女人比男人更注重表面功夫,为了避免左邻右舍对自己的妇德说三道四,一定会很小心地把这位巡检大人的外观收拾妥当。另外官靴前面有水滴状的油渍,有新的也有旧的,鞋头上面一层草灰,所以我怀疑他都是自己做饭的。”
“他前一阵子和离了。”苏郡生说完就转身进去了。
“哦……”合合惶然大悟了。
回到仙鹤巷子时,听说杨青山已经跑了。开封府的人来了两趟也没找着他,把他住的那间小屋翻了个遍,发现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就剩下一屋子垃圾了。接下来,他就会被全城通缉了。这倒是个好消息。合合心想,既然外人已经走了,那就该解决解决自家那堆麻烦事了。
大清早,合合反剪着手走进了自家那间低矮的小堂屋里。正对面的墙壁上贴着一对福牌,写着天地君亲祖先庇佑八个黑字。下方嵌一块木板,板上搁着一只窄足圆口碗,碗里插满了烧尽了的香棍子,司氏正一个劲儿地拜着福牌,神情紧张地念叨着什么。
“咳咳!”合合咳嗽了两声。
司氏吓得不轻,手里的香都抛了出去。回过头来时,脸色发黄,额头缠着用布条做的额抹,两只眼睛深深地凹了下去,好像一晚上没睡觉似的。她一看是合合,气得两只眼睛都红了,深喘了一口气道:“你肯回自个家了?我还以为你改姓鲁呢!你回来干什么?赶不及要撵我们娘仨走了是不是?”
合合在那张咯吱咯吱作响的方凳上坐下,拿起桌上的一只竹筷筒把玩道:“你表哥一走你就病了,果然感情深厚呀!不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东京城里还有好多小老板小掌柜在等着你呢,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你今儿回来到底想干什么?”司氏圆瞪双目喝问道。
“奇怪了,我回我自己家还要讲理由的吗?我想回就回,我不想回就不回咯。”
司氏瞪了合合一眼,也在桌边坐下了,抬起手来撑着脑袋,面朝另一边道:“反正你休想赶我们娘仨走!虽然我们娘仨没资格继承你爹留下来的东西,但我好歹也跟你爹做了这么久的夫妻,我两个女儿也叫了他那么久的爹,你不可能就这么把我们三个撵出去!你要敢来硬的,我跟你闹个没完!”
“别动火,我不是来撵你的。你说得对,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二娘,我爹过世后,我直接把你扫地出门的话这于情于理都不合。你放心,我不撵你们。”
“哼,还算你识相!另外,你得养着我们!现下家里的一切都归了你,你是一家之主了,你就得把我们娘仨养好了!你要不肯养,我也闹!”
“养,我养你们,但可惜我没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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