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微微垂手,眼圈不觉红了泪水几乎夺眶而下,哥哥的锐变原来是为了自己和皇帝哥哥!哥哥本是澹泊之人,心性最为柔软,现在却要为了家门,违心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楚玥突然便有些怀疑自己当初与皇帝哥哥,助哥哥夺下世子之位对哥哥来讲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
楚瑜靠在垫子上,神色怅然,眼光飘忽不定,“我狠着心肠杀了二哥那个掌管着军需的岳父,又逼着大哥休了大嫂,谁叫大嫂是二皇子寿王楚泽王妃的庶妹呢?我又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前活活打死了五弟的两个护卫。哦,对了,我还当着全府下人的面,打折了二姨娘和三姨娘她们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的腿,把她们扔进农庄,并且不许人给她们吃喝,让她们在痛苦中慢慢死去,以此来杀一儆百。”
楚瑜苦笑一声,“做了这些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杀人不是多难的事,我也可以。”
楚玥心中酸涩,这样的话从哥哥的嘴里说出来,竟然她一时间难以适应。
突然楚瑜仿佛是陷入极大的矛盾痛苦中,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色也较刚才红的更加厉害,声音也变得有些激动,“玥儿,你知道吗?当我做这些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有多么的惶恐与不安,可我还偏得装出一副狠辣的样子,大哥通过大嫂与寿王勾连,意在染指西南军权,那寿王可不是个安分的家伙;二哥的岳父贪墨军饷把主意打到了军需品上,军士们吃不饱穿不暖是会激起兵变的;五弟的护卫借着五弟的势,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还有那些个姨娘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泄露军机,挑拨离间惹是生非,我若由得他们,还怎么在府中当家做主!”
“哥哥无需自责,他们该杀。”楚玥安慰道。
“是吗?他们确实罪大恶极,死有余辜,可他们又何尝不是我立威路上的垫脚石。”楚瑜凄然一笑,略带苦涩地言道。
楚玥垂首不语,神色黯然,她还能说些什么?告诉兄长那些人都是该杀之人,大可不必为此愧疚,亦或是告诉他权利斗争从来你死我会,你今天不杀死他,总要一天他会杀死你?
半晌,楚玥用力地抱住有些迷惘的兄长,声音不大却无比坚决,“无论哥哥做什么,玥儿都会支持你,哪怕。。。。。。。哪怕你不想做安王,我也会想办法帮你。”
楚瑜略怀安慰地拍了拍楚玥的手,安慰着妹妹,“放心,最难的时候已经挺过去了,只是今日喝了酒又与你久别重逢情绪有些激动罢了。”
兄妹正在说话间,一婢女端着药从侧室走出怯生生地道,“世子该用药了。”
楚玥颓然一惊,一把将墙上的剑从鞘中抽出指着那婢女厉声问道,“我们的话你刚刚都听到了?”
那婢女不过十三四的模样,修眉端鼻樱桃小口,虽然穿着粗使的衣裳,却犹如晓露芙蓉,清秀娇美,甚是惹人怜爱,只是脸色较之常人略显苍白,像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身子更是单薄的如纸,整个人如同是惊涛海浪的大海中随波浮沉的一叶浮萍。
此刻见楚玥正用剑指着自己,便被吓得如同受惊的小鹿,双膝一软,慌乱地伏在地上,叩头如捣蒜,“郡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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