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太后下旨送进菡萏院静养,容嫔就如同被废入了冷宫。往日里门槛都要被踏破的宫门如今门可罗雀,昔日对着自己低眉顺眼极尽谄媚之能得人一夜之间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曾经颐指气使面对的人,现在居然也敢对着自己冷嘲热讽,就连自己的至亲家人都对自己置之不理。一日之间容嫔尝尽人间冷暖,看尽世态炎凉。
就在刚刚她收到了母亲的家书,她的生母在信中向她哭诉在家中被大夫人欺辱,要她想想办法,如今她已经落得这幅田地,自顾尚且不暇还能有什么办法!她的母亲本就是尚书的小妾,只是因为苏家需要一个嫡女送入皇宫这才被抬为平妻,现如今她得罪了皇后,连带着失了君恩,又见罪于太后,这苏府还能容得下她们母女吗?想到这些容嫔满腔愤恨无处发泄,恰逢宫女在给她奉茶时差了几分火候,容嫔便将满腹的愤恨尽数发泄在自己的奴才身上。
菡萏院内惨叫声不绝于耳,忽然宫外传来了小太监的同传声,“珍贵妃娘娘驾到。”容嫔唬了一跳只以为自己发了昏出了幻觉,待看到珍贵妃施施然跨入菡萏院方才如梦初醒。
“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容嫔见到珍贵妃便将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收起,转而变得楚楚可怜。
“怎么好端端的生这么大的气,若是传到皇后耳朵里免不了又做一番文章。”珍贵妃一面拉着容嫔的手往屋子里走,一面挥挥手遣散了院子里被责打的宫人。
“知道了又能怎样,嫔妾教训自己宫里的奴才,哪里轮得到她来指手画脚,我沦落到今天这么天地全拜皇后所赐,娘娘有所不知自那日之后,嫔妾这菡萏院已于冷宫无异。”容嫔先是怒极,话到最后已经含了几分哽咽。
珍贵妃环视了一圈菡萏院,确实冷清寒酸了些,不觉微微蹙眉对着紫鸢吩咐道,“容嫔到底是位分在嫔位上的主子,怎能这般轻慢,可恨内务府那些个高拜低踩得奴才,传本宫的话让内务府的奴才都仔细些,不然我秉了皇上有他们好看。”
容嫔的眼中闪过一道惊喜,眼圈渐渐泛红,眼里的泪将落未落,似有满腔委屈,“多谢娘娘,嫔妾真是。。。。。。”容嫔话未说完便不住的用帕子拭泪。
“都是自家姐妹能帮衬自当要帮衬些的,不过说到底皇后娘娘才是中宫,手握六宫大权,姐姐我终归是有些有心无力。”珍贵妃轻叹了一声,眼睛往案上一瞟,看到了容嫔生母写给容嫔的家书,心生好奇,不由得出言问道,“伯母托人来信了?”
一听到珍贵妃提到自己的生母,容嫔的满腔心酸委屈在顷刻间爆发,泪水似决堤的洪水滔滔而下,强压着悲痛啜泣道,“家中小事,不敢劳烦娘娘挂心。”
珍贵妃拿起书信读了起来,片刻愤然道,“岂有此理,妹妹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嫔妃,堂堂的工部尚书竟然纵容主母如此苛待夫人,当真为人不齿,本宫即刻修书给家母,让母亲给夫人撑撑门面。”
容嫔随即转忧为喜,珍贵妃的母亲乃是博望侯的嫡女,丞相府的当家主母,身份地位远非一般人可以企及,若是她能与母亲交好,谅自家的主母也不敢再欺辱母亲。容嫔随即拜倒,“娘娘大恩,嫔妾没齿难忘。”
“都是自家姐妹,妹妹客气不必多礼。”珍贵妃起身双手搀起容嫔幽幽一叹,“这天下女子一旦入了宫门又有哪个是为自己而活的,家族的荣辱,门楣的荣光全都系于一身,妹妹被皇上冷了许久总该想个法子,这么下去终究不是个事。”
听得珍贵妃此言,容嫔刚刚收起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哭着说,“如今我这儿脸都成了这幅模样还能有什么法子重获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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