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润举着朝笏出班奏道,“日前皇上诏命臣和三法司联合审理御史弹劾前国子监祭酒凌清风一案,现臣已查明,此案乃是御史台中丞崔延暗中联络诸御史蓄意构陷凌大人,现有其暗中联络的书信一封和御史的口供在此,请皇上圣断。”
楚润话音刚落便听到堂下的朝臣小声的嘀咕声。楚漓轻咳了声止住朝臣的小声议论示意居安接过楚润手中的证据。
楚漓仔细看过之后,脸色变得铁青却并未理会楚润,反而命居安将楚润呈上的物证交给陈怀安。待陈怀安看过后才开口询问道,“丞相以为如何?”
陈怀安放声大笑,朝臣不明所以各各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唯恐一个不注意惹祸上身,唯有御史校尉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布满冷腻的汗水,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的丞相大人,我的亲爹,祖宗,你可一定要救我呀!”
楚润被陈怀安这种轻蔑的态度所激怒,瞪着陈怀安问道,“丞相为何发笑?”
陈怀安止住笑声对楚漓微微拱手,“臣殿前失仪,还望皇上赎罪。”楚漓还未来得急说话,陈怀安旋即双手负立于身后满不在乎地说道,“臣委实是没有想到康王殿下竟会如此幼稚,区区一封连御史台印章都没有的密信和一个小小御史的口供,就能将三法司已经坐实的谋反大案翻供吗?臣倒是想问问这封密信是康王如何得到的?审问展御史时为何三法司大臣没有一同在场?康王和展御史之间是否有逼供和串供之嫌?”
陈怀安在看到密信和口供时心里也是一惊,但到底也是历经两朝的权臣,多年宦海浮沉所积累的下来的经验让他很快平静下来并想到反击的对策,这一连四问竟逼得楚润哑口无言。
陈怀安话音刚落便立即有大臣随声附和,更有甚者出班奏道,“丞相所言亦是我等所惑,请康王殿下祥解。”
看到陈怀安如此嚣张跋扈,对自己又如此轻慢,楚漓的眸中闪过一丝稍纵及逝的杀意,默默地握紧了拳头,面上却不露半分声色,目光望向楚润放佛也在等待他的回答。
楚润气得浑身直哆嗦,陈怀安的诘问他有的是他无法回答有的却是不能回答!陈怀安好狠毒心思。
楚润怒极,用手指着满朝文武,“你们,你们一个个居高位,却一个个是非你分,三法司仅仅凭着凌大人的几句诗文便断章取义定了凌大人谋反的大罪,而我将御史台串联构陷凌大人的密信都拿了出来你们却视而不见。凌大人辅佐太祖皇帝逐鹿中原,定鼎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凌氏满门男丁皆为楚国马革裹尸,他谋什么反,你们告诉我?”
满朝大臣听得楚润此言全都沉默下来,就连刚刚那几个应和陈怀安的大臣也都默默地退了回去。凌清风冤吗?所有人都知道凌清风是冤枉的,也都明白他为什么会被冤枉,只不过没有人敢为他辩白,也没有人敢伸张正义。因为维护正义的代价太大!
趋利而为是人的本能,可有时候还是会有人选择舍弃利益去维护正义。因为人的良心一旦被唤醒就不能容忍自己颠倒黑白,助纣为虐。
陈怀安还想开口,楚润此时做出一个震惊了所有人的举动,一摆官袍跪在大殿上,朝着楚漓叩首,“臣知道坊间一直有流言说,凌大大人欲以臣代圣上,尽管此言子虚乌有,为了臣和凌大人的清白,臣愿立一誓。”
楚润转身面朝群臣,叩拜上天,“列祖列宗在上,皇天后土为证,我楚润绝无半分觊觎皇位之心,否则天诛地灭,天下人皆可伐我。”接着转身向楚漓请旨,“为绝肖小的恶意毁谤,臣自请为楚宗室除名,请皇上允臣出嗣。”
话音刚落,满堂哗然。出嗣!所有的人都没想到康王会当着满朝的文武大臣的面自请出嗣,如此便彻底绝了楚润继位的可能,就算楚漓早逝身后无嗣,楚润也休想染指皇位。
楚漓心里亦是一震,说实在话,他从未疑心过楚润有觊觎皇位之心,否则他也不会由楚润活到现在。楚漓心里清楚,他对楚润与其说之恨不如说是嫉妒;他记恨康启帝的偏心,更嫉妒楚润身上那种谦谦公子,温润如玉的气度。那时一个心里有阳光的人才会展现的气度。一个人可以掩藏自己的情绪却无法掩饰自己身上的气度和芳华。楚润的心里有阳光有爱,而他却只有阴谋和猜忌,于是他才不允许自己在任何一方面输给楚润,可他也是知道就凭善良这一点他就彻彻底底的输给了楚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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