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那姑娘每日都会为楚漓换药,照顾他的起居。楚漓生性清冷,又敏感多疑,从不相信任何人,可她却整天笑嘻嘻地围着他转,不厌其烦地讲一些她自认为好笑的笑话,丝毫不因为楚漓的冷漠而气馁。最初他嫌她吵,总是捂着耳朵让她住嘴,可她偏偏还是说个不停,后来楚漓气不过跟她拌嘴吵架,连楚漓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会幼稚到跟一个小姑娘打嘴仗。如果是楚漓是一座被在黑暗中被积雪冰封了千年的冰山,那么那姑娘就如同连续不断的萤火之光一点一点将他融化照亮。
在楚漓能下床后,午后的时光楚漓总是靠着桃树吹箫,而女孩在桃树下舞剑。虽然楚漓的眼睛还没有完全恢复,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可他仍忍着疼痛一瞬不瞬看着不远处那个在桃花树下舞剑的她。
鲜花满地,微风轻拂,他芝兰玉树,临风而立,她白衣似雪,衣袂飘飘。桃花树下他吹箫,她抚琴,共同吟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从那时起那姑娘身影就已经在就在他的心底留下了深深地烙印,在此后多少次九死一生的关头,他都会看到她,她是他十三年昏暗人生唯一的一缕阳光,是她让他知道这世上还有人是真心待他。
楚漓从怀中掏出一根制成的桃花状的发簪,“越儿,你是因为我当年的不辞而别一直在生气吗,所以才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么多年你还没有原谅我吗?”
其实当年楚漓在被那女孩救下不久之后安王的人便寻到了他,是他不愿意离开那里借着眼伤未愈一直推脱着,直到安王遣人告诉他,因为他这次剿匪有功皇上龙心大悦招他入宫。彼时的他一直在安王的辅助下暗中壮大势力密谋争储,他深切的知道皇帝招他入宫对他来讲意味什么,机会只有一次,如果错过了这次之前所有的心血都将付诸东流,他将永远都是那个被放逐到边境的落魄皇子。思量再三他最终还是趁着越儿熟睡之际留下一份书信便跟着安王派来接他的人悄然离开,他在信中让她等他三个月,三个月后他必以天下为聘她。
可三个月后当他以信王的身份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亲兵厚礼再回到那个山谷时,桃花林中的竹屋早已是人去楼空,没有留下半点痕迹,若不是那棵桃树上刻有他亲自撰写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他甚至要以为在山谷遇到那姑娘只不过是他做的一场美梦。梦醒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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