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未央宫只剩下凌雪瑶与楚漓两人,殿内死一般的沉寂,气氛有些压抑。
凌雪瑶头上蒙着着红盖头,低着头安静地坐在榻上,此刻头上的凤冠似有千斤重,压得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半晌,楚漓起身单手拎起刚刚木槿系成的同心结,用力一扯,生硬地将同心结扯得粉碎,随即大手一挥揭开了凌雪瑶头上的红盖头。
刹那间,凌雪瑶头上蒙了一天的红盖头终于被撩起,殿内燃着的烛光射入眼底,晃得她几乎睁不开眼。过了好一会儿,凌雪瑶才能看得清楚,抬起头看到楚漓正侧身坐在不远处圆桌前拿着酒壶自斟自饮,目光飘向远方,不知在看些什么?
这是凌雪瑶第一次见到楚漓,他果然如爷爷所说俊雅无双,风姿卓绝,面如冠玉的脸上一双琥珀色眸子清冷又深沉,身上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天家贵气和君王独有的霸气,这种睥睨天下的君王气度的确是世上任何男子都无法比拟的,只是身子略显单薄,脸色也较常人略显苍白,哪怕实在饮酒之后亦能看出。此刻他正面沉如水的盯着窗外,眼中分明带着几分深不可测的狠辣,哪还有刚刚进门时的一点醉态?
凌雪瑶心中一沉,这位皇帝在刚刚那一刻动了杀心。坊间流言当今天子仁弱有余而霸道不足这才使得外戚陈怀安在朝堂上飞扬跋扈,现在看来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凌雪瑶脑中忽得想起这样一句话,“形如病虎,其必嗜血。”如此来形容这个帝王倒是再合适不过。
察觉到凌雪瑶正在看着自己,楚漓转过脸,脸上带着戏谑缓缓开口,“听说你为了不入宫在太傅门口跪了三天三夜,如此抗拒入宫可是宫外有什么相好的人?”
凌雪瑶心倏地一紧,后脊隐隐发凉,皇帝竟然对太傅府府内之事了如指掌,府内必有天子眼线。凌雪瑶强自压着激荡的心绪让自己冷静下来,起身跪倒在楚漓身前,“臣妾蒲柳弱质之身,原难侍奉君子,陡然接到圣旨正位中宫,内心惶恐忐忑,深恐德不配位累及陛下和凌家,故不敢奉旨。”
“哦?”这般滴水不露的回答倒是激起了楚漓的兴趣,轻笑着问,“那后来为什么又肯了?”
见楚漓步步紧逼丝毫不肯放过自己,凌雪瑶垂首抿唇,双手紧握成拳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恼恨,扬起头迎上楚漓的目光一字一顿,“天家垂青,凌府蓬荜生辉,妾三生有幸得以侍奉陛下,不敢推辞,敬受命。”
“看来你是为了凌家。”楚漓似是对凌雪瑶的回答十分满意不觉轻笑出声。
凌雪瑶松了一口气,正在恍然间身子突然被楚漓大力拉起身前,只见楚漓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可眼中的寒凉她却看得分明!凌雪瑶心里猛地一颤,这双琥珀色的眼睛她是在哪里见过吗?为何会有一种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还未等凌雪瑶回过神来,楚漓清冷的话已追至耳畔,“娶你是皇祖母和父皇的意思,朕不管你为什么入宫,也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都只能本本分分的做你的皇后正位中宫,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也别指望着什么真心真情。“真心真情”这种东西宫里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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