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什么?”
她没有回答,但两人心中都有答案,方便起身,方便作礼,方便将自己最好的姿态展现在人眼前
没有得到回答,柳云馨却淡淡一笑,“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尤其是在别人面前。”
“柳嫔娘娘所言极是。”
“这花很好看,顾少夫人可会插瓶?”
“会一些。”
“那好。”柳云馨完扭头,吩咐宫女内侍去剪些花枝,送到屋子里,又转过来道,“咱们去屋子里吧,外面风大,吹久了还觉得有些冷。”
“西风起了,气渐凉,是有些冷。”
“是呀。”
两人着话,先后起身,进了屋子。
两个宫女进来伺候,一个进里面找了件外衫出来给主子披着,一个去库房找瓶子,又有宫女端茶进来,放到一边的矮桌上,告退出去了。
不一会儿,瓶子找了出来,花枝也送了进来,柳云馨便让人都下去,包括那两个贴身的宫女。
傅清月顿觉不安。
“别担心,我不会吃了你的。”许是看出她的不安,柳云馨开口调侃道。
“实话,我确实有些奇怪,娘娘你屏退其他人也罢了,怎么连贴身的宫女都不留下,万一要人伺候,我可是笨手笨脚的。”
“她们就在外面候着,叫一声就进来的,倒是不必你亲自动手。”柳云馨将一把花剪递给她,又拿起一旁的花枝,咔嚓一声,裁剪起来。
这个时节用来插瓶的花枝,多是月季、百合、玉簪一类的,花色清香淡雅,配上青色或蓝色的长颈春瓶,放在屋子里也是一景儿。
傅清月拿了花剪,捡了一枝合眼缘的,比对剪切着,“虽是如此,还是应该放个宫女在一旁伺候着才好。”
“我知道,只是有些话,旁人在这儿不好。”
“贴身的宫女,还信不过?”
“也不是,如是跟我从云州来的,从一起长大,自然信得过,不过萍儿,却是我在定国公府暂住时,安夫人给的,她心思活络,又有些多嘴,有些话她听不得,如出去看着,外面墙根处才不会有什么乱飞的苍蝇。”柳云馨道。
傅清月听罢点零头,“确实,不过,既然这个萍儿靠不住,倒不必让她贴身伺候着,换个人就是。”
“我如何不知该将她换下去,只是一来,换了她,总要提拔另一个,这宫里的丫鬟又实在让人放心不下,我这寻芳殿不知有多少异心的宫女,初进宫根基不稳的时候,宁淑妃塞了几个,皇后娘娘塞了几个,还有徐昭容,前儿我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将徐昭容的暗手拔了去,哪能动的如此频繁呢?萍儿旁的不,好歹是我带进宫的,与旁饶牵扯也少一些,二来是看在定国公府的面子上,如今徐昭容失宠,我于宁淑妃而言,渐渐无用,定国公府,已算是我半个倚靠了。”
柳云馨的声音渐渐细,这个时候,脸上难免几分失意。
傅清月听得暗暗心惊,这宫里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
又是一声咔嚓,手上的事不停,继续插瓶,柳云馨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喃喃自语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会是一枚棋子,为了不过是让宁淑妃下赢徐昭容这一盘棋,如今我做到了,自然就没用了。”
“娘娘切莫妄自菲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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