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顾晏洲没听到回答，继续问道。

“奴婢”

正当她手足无措之际，白兰从一旁走了出来，“橘杏姐姐，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去茅房嘛，就算你不想打扰大家，轻手轻脚的，也不用绕远路呀。”

一番话解围，橘杏也不是傻的，立即顺坡下驴，“这个奴婢吃坏了肚子，脸上过不去，才绕远路，院子里没点灯，这才沿窗下走，借个明火，谁知被春蚕妹妹误会了，惊扰了主子，还请大少爷恕罪。”

“是吗？”

“是是这样的，奴婢真的只是路过，不好意思惊扰到大少爷和少夫人，才会放轻脚步，大少爷明鉴。”

“那你刚才听到什么了？”

这个问题橘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抬眼一看，顾晏洲的眼神睥睨而下，甚是凌厉，慌忙摇头否认道：“没有，奴婢什么都没听到，只是路过。”

“那你便退下吧。”

橘杏一听，喜形于色，连蹲麻的腿都顾不得，起身告退。

“尽可光明正大的走，再偷偷摸摸的，下次落到你身上的，就不是一个木盆那么简单了。”顾晏洲警告道。

“是，是，奴婢知道了。”

白兰凑上前来，扶起橘杏，一瘸一拐的往侧面的屋子走去。

“你也下去吧。”

“是。”春蚕拉着木盆往院子后面去打水了。

将人一个个清走，顾晏洲关上窗户，转过身来。

傅清月在桌子边上气定神闲的坐着，丝毫没有被偷听的觉悟，单手捧着脸，眉眼含笑道：“看来这院子里的野猫不少呀，我之前让青烟去打听过，这个橘杏还有一个叫白兰的丫头，好像都是大伯母指过来的，奔着掌院丫鬟的位置，不过我这个人，手底下从来不用三心二意的丫鬟，不管她们背后是有大伯母撑腰，还是家中父兄是外面庄子上的管事，在主子跟前得脸，这些通通不管用。”

“这么两三天的功夫，你倒知道的多。”顾晏洲走过去，坐到人身侧处，由此感叹了两句。

橘杏和白兰的身份，打从她们到拢月阁的那天，顾晏洲就派人查个一清二楚，包括赵氏给了她们什么样的指示，还有家境情况，是什么样的性子，毕竟是自己院子里伺候的人，还是要知根知底的才好，这么临到头凑上来的，当然得小心几分。

面前人跟自己一个心思并不奇怪，只是动作这么快，倒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傅清月对此并不隐藏什么，话说的直接，“当然，这两个丫鬟，一个的父亲是外面庄子上的管事，一个的兄长是大伯跟前得脸的小厮，算是有头有脸的人，打听起来，也不算难，几句话就套出来。”

“这倒是。”

“这两个丫鬟，留不得。”

“你是主子，自然由你说了算，不过这两人既然是大伯母送来的，若要驱赶，得找个合适恰当的理由，大伯母是长辈，又是当家大夫人，一个处理不好，你就得扣上一个忤逆不孝的罪名。”顾晏洲提醒道。

这点儿，傅清月心里清明，若非如此，她早就赶人了，顾家到底不是傅家，自己做不得调度丫鬟的主，只能另想办法。

这事点到为止，两人又私语一会儿，熄灯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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