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此时,云层散尽,艳阳的灼热从天而降,傅清月败退下阵来,谴责了二哥一眼,进屋去了。
傅逸文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头,跟上去了。
兄妹两人进屋,才发现里面是个小佛堂的样子,门左侧方往里面,供了三尊佛,佛前一炷香,两根蜡,还有些许供品,一个木鱼和木槌,一本佛经,一把拂尘,旁边吊着两串佛珠,还有一个香炉,头顶升起缭缭的烟气,看起来不太像是一间单单让香客落脚的屋子。
而且门对过去的地方,不是一堵墙,而是另一扇门,如今敞开着,外面巍峨群山,悉数映入眼帘,顾晏洲侧坐在门口的位置,面前放着一盘棋,上面黑子白子泾渭分明,似乎这人前脚还在与人对弈的样子,可现在环顾四周,却无一人。
“坐吧。”
傅清月迟疑片刻,走过去坐到人对面的位置,傅逸文则在棋盘侧面坐下。
“你不会又有什么坏消息要告诉我了吧?”她忍不住如此问道。
对面,顾晏洲慢条斯理的沏了两杯茶,兄妹俩一人一杯送到面前,得了两声多谢之后,回道:“不是坏消息,是个好消息。”说着人神色一顿,改了口,“也不能算是个好消息,得看傅姑娘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都猜是个坏消息,傅清月木着脸想到。
“到底什么事?”
“在此之前,先有一件事要请问傅姑娘。”
“什么事?”
“傅姑娘与安黎元的谈话,还算遂意吗?”
傅清月喝茶的动作一顿,轻皱秀眉,“什么叫遂意?遂谁的意?顾大公子的话似乎指向不明呀,恕我无法回答。”
“那我换一个问法,傅姑娘你,可还如意?”
如意吗?傅清月被这个问题搅的有些茫然,安黎元给了一个答案,也解释了自己这么多日子来的疑惑,可这些话合自己的心意吗?她不确定。
或许有那么一瞬间,是不合意的,那些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是与不是,有些时候并不重要。
“看来傅姑娘也不确定自己的心意呀!”顾晏洲悠悠的感叹了一句。
随着这句话,傅清月的眼神从茫然转向清明,随即坚定起来,“谁说我不确定,今日的谈话,是如我心意的,知道想要的答案,就已经足够了,其他的想的再多,也不过是庸人自扰,只是顾公子你,又到底想说什么?”
“三日之后,我让人上门提亲。”
话音刚落咣当一声,是茶杯落地的声音,傅逸文一脸不可置信的看过去,久久说不出话来。
就连早已做了心理准备的傅清月,闻言都忍不住啊了一声,盯着对面的表情宛若看白痴一般。
顾晏洲
静安寺后院的合欢树,乃是一棵近百年的老树,难得的长寿,而合欢花又有解恚合乐之意,如今正是花开之际,嫣红点绿,似盖如云。宣阳公主一身粉衣交颈的宫装,立于树下,姿容娇俏,嘟嘴皱眉之间,自有一番风情。
安黎元从榆木林的另一侧出来,孤身一人,漫漫长阶,一步一步走过来时,无论心思神色都悉数内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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