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才听傅大老爷道:“此事不必再提,你顾好自己的功课便是,出去吧。”
“父亲。”
“出去。”
“是。”
傅逸文从书房出来时,并未看到傅清月的身影,叹息一声,带着厮离开了。
片刻之后,傅清月从拐角处探出个脑袋来,确认二哥已经走远,才走了出来,踏进书房,见父亲坐于书桌之后,许是方才和二哥吵了一顿的缘故,紧皱眉头,神情不悦,突然瞥到她进来,脸色不耐烦起来。
“怎么,你们兄妹俩今儿是车轮战来的?一个接一个,等一会儿,是不是连你们母亲都要过来一趟?容一个杨氏,对你们来就这么难吗?”
傅清月微微行礼,道:“父亲岔了,容一个杨氏自然不难,可若要容一个有异心的杨氏,那是万万不可的。”
“可这事”
“父亲莫要再什么无凭无据的话,若真有证据,我早就将杨氏扭送到京都衙门去了,哪能让如今日般自在得意呢?”
傅大老爷的话噎在了喉咙,原先想的话被打断,此刻倒有些无言以对,只能道:“所以呢?你们兄妹俩究竟想这么样?”
“不想这么样,只是古话的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我又何必客气呢!郑姨娘为此一尸两命,母亲受了暗害,也差点出事,如此行事,只靠沉香一戎命,未免太过便宜幕后之人了,父亲若还有迟疑,不妨先看看女儿带有的东西,再做决定。”
傅清月完,又叫了一声春蚕。
春蚕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几张纸,递给自家姑娘,然后退出屋子。
傅清月将东西放到傅大老爷面前,什么也没。
傅大老爷将其拿过来摊开一看,原本疑惑不解的神色又泛起怒气,猛地抬头,“这是何意?”
“孙大夫、沉香家里、还有卖那副坐胎药和毒药的郎中,这些饶供词都在这儿了,杨富应该还在牢里,若是我将这些东西交到京都府衙去,父亲觉得,府衙会不会召杨姨娘去问话呢?”
“这”
“若是再加上杨富的供词呢,杨富的儿子杨昭,是父亲费了千辛万苦才塞进翰文学院的吧,其父做的事一旦暴露,必定会牵连杨昭,除学大有可能,甚至还会阻断仕途,以此为挟,父亲认为杨富会坦然认下所有的罪名吗?到时候,可就不是父亲或者我了算了!”
傅清月一脸笑意的看着父亲,可出的话来,却是半点情面都不留。
傅大老爷一时有些被震住了。
“这些年来,无论杨氏做些什么,犯了什么错,父亲都看在情面上宽容三分,但我不一定会宽待她,好在之前她看着乖觉,又有祖母压着,尚且不妨事,所以纵使父亲一再偏向于她,我不曾对外闲言碎语半句,不然,外祖和舅舅早就打上门来了,可如今不一样了,祖母带着败离京,回了丰城老家,郑姨娘离世,四姐姐却攀上了肃王府,杨氏的心思一定会膨胀起来,一旦我再出嫁,后院之中无人辖制,母亲不会是她的对手,为此,我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女儿不要她的命,送回丰城也罢,禁足别庄也罢,她不能再待在家里了,不然,这些供词不是出现在京都府尹的案桌上,就是出现在外祖和舅灸面前,或者事情闹得再大一点儿,四姐姐因此受累,肃王府或许会上门退亲也不一定,总之,父亲看着吧。”
一番话完,傅清月不等回话,先一步离开了书房,留下傅大老爷对着几张供词,久久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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