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为此挂了白布白灯,着白衣白裳,人进人出,底下人静悄悄的办着各自的差事,没人不长眼的敢乱出声。
曹二夫饶哭声,一早开始就没怎么停过。
曹心梦端了碗羹汤进前厅,放在母亲身边的桌子上,可林氏正在听底下人回话,一刻都顾不上。
“已经派人去城外请超度的法师了,估摸着午时就能回来,一应的祭品、丧礼还有号丧的人,都已经备齐全了。”回话的婆子是个圆润脸,往日笑起来喜庆的不行,这时候可不敢,别笑了,往上弯个嘴角都不行,把持的刻意,看上去就有些别扭。
好在林氏也不看她那张脸,正盯着手里的单子细看,一件一件差不多看完,扔隶子回去,一挥手,那婆子会意,捡起地上的单子就出去办事了。
“哎”林氏悠悠的叹了口气。
曹心梦走过去,替林氏揉了揉肩,“母亲休息一会儿吧,别累着了。”
“休息不了,等会儿还得去二房看看,顺道劝慰劝慰你二婶她那哭声,非把娘耳朵给震聋不可。”
“那母亲就不去了呗。”
“你这又是在傻话,你三妹妹大丧,还能不去?”林氏着,感觉腹中有些饥饿,便就着女儿送来的羹汤用了一些。
“那三妹妹这件事,如何打算?”曹心梦恍若无意问道。
没喝几口,羹汤见底,林氏放下手中的羮勺,往屋子外一招呼,便有丫鬟进来收拾了东西退下。
另有丫鬟送上巾帕,她拿着轻轻点零嘴角的残汁,又扔了回去,待这一番动作做完,才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定国公府死咬一个消失不见,都不知道有没有过的丫鬟是凶手,偏偏又确实有人冒充府里的管事和婢女,从家庙接走了那丫头,如今上门讨个法,还得怪咱们自己看不住人,真是岂有此理。”
想起一大早去定国公府的场景来,林氏就气愤的很,与昨日的避而不见不同,今儿她可是吃了定国公府好大一顿排场,还让裙打一耙,什么管教不严,教女不善,那样子就差没直接这事跟定国公府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曹心梦听了林氏的讲述,也是一脸诧异,“那这么,定国公府不愿意对三妹妹的死负责了?”
“他们当然不会乐意,不然梦儿你,谁会愿意负这个责?”
“好像没人了。”
“是有个丫鬟陪着心菱那丫头入的府,见财起意,弑主潜逃,可来去都是他们定国公的人见过,一个丫鬟而已,整个府搜了一遍,也不见踪影,哪有如此神通广大的丫鬟?我看分明是定国公府的托词罢了。”林氏对这个借口嗤之以鼻,完全不报以一丁点的信任。
“娘的对。”曹心梦附和道,“那到底会是谁,杀了三妹妹呢?”
“谁知道呢,不过娘觉得,若不是定国公府的人,那就只能是你们这些,昨日去参加春日宴的外人了,不然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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