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府的意思,是孩子丢了这么多,又是个几个月大的婴儿,可能不在了,徐闻年才二十几,又不是不能生,何必在乎这一根藤,还是庶子。”
这逻辑?傅清月实在无话可。
傅清璇到这儿,自嘲一笑,道:“我原以为自己可怜,没想到那孩子跟我一样可怜,如今看来,却是我对不起他,日后由此所受的任何报应孽障,我都认了,只盼望他下辈子投胎一个好的人家,平安长大,别再摊上这样一个唯利是图的家族就好了。”
见人着着神色凄凉、眼角含泪,傅清月心里忍不住一酸,嫡长女出身的傅清璇,自又得承恩侯及老夫人宠爱,不万千宠爱于一身,至少也曾是明媚如春日初阳,灿烂如百花吐蕊,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五妹妹,你知道当初,忠勇侯夫人为什么替徐闻年聘我,如今弄丢了孩子,只要了几千两银子,却丝毫不要休弃我的话,反而想平息此事,让我尽快回去的缘故吗?”
“难道不是两家联姻吗?”
傅清璇闻言轻笑一声,眼泪却止不住流了下来,“一个外嫁的遗腹女,算什么正经的联姻?忠勇侯府看中的,是我母亲出嫁时的十里红妆。”
“什么?”
“不可思议是吧?一个堂堂侯府,竟然觊觎入门媳妇的嫁妆。”
傅清月似乎想到什么,一瞬间心灵福至,道:“忠勇侯府,莫非外强中干、内耗已虚?”
傅清璇的脸色有些诧异,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大姐姐曾经提及,在忠勇侯府习惯了飞云山的云雾茶、银丝炭,还有侯夫人用的顶级的龙涎香和玉合香,以及平日一应的吃食领用,这一切的开支,以一个侯爵府的用度来未免有些挥霍,而忠勇侯府在东街的店面商铺还有郊外的良田庄子,所得的银钱大概也可以大概估算一下,似乎有些入不敷出!
当然,忠勇侯府是百年世家,有些家底很正常,不过两个月前,东街上有两家铺子转让,其中一间就是忠勇侯府的产业,的是查出管事贪墨,店铺经营不善,所以打算脱手,要价两千两。而另一间铺子是大姐你二嫂的嫁妆,也是同样的理由,同样的要价。其实按长远计,只要换个好点的管事,把那店铺打理起来,两千两银子不过是几年的事罢了,为什么要急着卖掉呢?如今大姐姐你这么一,我倒想起来,会不会是她们急于用这笔钱,去平账呢?我记得,去年母亲也干过这样的事。”傅清月将自己的猜测缓缓道来,也算合情合理。
傅清璇听完,低头轻笑一声,再抬头时已是一脸的服气,“五妹妹,你的不错,确实是这样的。”着又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什么,片刻之后继续道,“之前,舅母和茹娴表妹只一味的告诉我,忠勇侯府有多富贵荣华,过的是怎样锦衣玉食、花团锦簇的日子,这些都没错,可直到我嫁入徐家,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后傅清璇的一番讲述,让傅清月彻底明白过来。
忠勇侯府早在几年前就开始入不敷出,这些年一直靠着家底过活,可即便如此,也是不思进取、得过且过的人多,思虑长远的人少。但凡用钱的地方,都是紧着要紧的挪用,又不加节制,往往过多的挥霍,越到后面,要补的窟窿越多,所需的银钱也越多,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最后只能靠变卖些东西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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