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方氏和傅逸文明白过来,顿觉心疼。
“那你们也该劝着妹妹多休息才是。”傅逸文皱眉说道。
“奴婢劝了,可这些事都是要紧的,还不用说日常一些琐事,奴婢实在劝不动姑娘,姑娘也不许奴婢往外说。”青烟说着低头,一阵委屈。
这话方氏听着就急眼,“月儿不让你们说你们就不说,姑娘要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当得起吗?我才是这后院之主,你们实根上的主子,这般情况,你们就该直接来禀告于我,一个两个不长眼的。”
“夫人恕罪,奴婢知错。”眼看着方氏生了大气,春蚕和青烟忙跪下叩头告饶。
“现在想起来求饶了,若是月儿真因此出了什么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两个。”
方氏的性子素来温和,极少如此生气,回头见女儿脸色通红的躺在床上,陷入昏迷,揪心不已,越想越气,当场就要叫人来打春蚕和青烟的板子,却被傅逸文拦下,劝道:“母亲,还是暂且饶了她们俩吧,若是打伤在床,谁来照顾妹妹?”
“谁不能照顾,赶明儿我就另提拔两个懂事的大丫鬟上来,比这两个没心思的强。”
“心思再好,妹妹一时也是用不惯的,万一错了手脚惹妹妹生气,就更不利于妹妹养病了。”
“这···”方氏一想也有道理,视线撇向地上跪下的两个惊慌失措的小丫鬟,冷冷道,“这次就绕你们俩一命,好好伺候姑娘病愈,不然好好想想你们的卖身契。”
“奴婢明白。”两个丫鬟连忙齐声答道。
两个丫鬟的事处理完,沉香拿了药回来,两个丫鬟忙下去煎药,伺候自家姑娘服下,方氏和傅逸文守在床前,直到傅清月高烧渐退好转,又嘱咐丫鬟几句,这才放心离开。
刚至门口,见傅大老爷携杨姨娘一起过来,照面便问了下情况,得知女儿无大碍,傅大老爷放下心来,进屋子看了两眼出来,就被杨姨娘痴缠着回沐香院去了。
傅逸文扶着母亲,目送父亲的身影离开,方氏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眉眼疲惫,又好似心灰意冷,看了一会儿,才道:“走吧。”
说罢转身回素兰轩去了。
回到素兰轩,傅逸文扶母亲坐在窗前的凉榻上,七月流火,过了最热的时节,如今临到晚间,多有清风起,从窗外吹入,泛起丝丝凉意。
方氏透过雕花刻鸟的窗棂往外看,庭院里的花有不少开的精神的,不少花败的,还有一些含苞待放的,各种颜色,各种品种都不缺,实在不该多贪恋别家的花样,反惹自己一身事,得不偿失,说的就是自己了。
傅逸文退下几个丫鬟,一转身,见母亲悠悠叹了口气,一脸愁苦的模样,又思及还昏迷未醒的妹妹,有些话,到这个时候,或许由他来说更合适一些吧。
“母亲在想什么?”他走过去,坐到榻边的椅子上,顺着视线看过去,只看到满园子的花红叶绿,还有一棵两人左右高的石榴树,一颗颗青色的小石榴挂在树上,隐入枝叶中,随风一摇一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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