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立在一旁回话。
“那,像这种喝倒彩的情况,你们店里怎么处理呀?”
“好像没什么处理,听书嘛,有喝彩的有喝倒彩的,这很正常,当然,若是有客人情绪激动,闹的太凶,掌柜的肯定会出面安抚劝慰的,不过咱们店里还好,来往的客人大多是知礼的,不会闹到很难堪。”
“噢~”少年似懂非懂的点头。
小二见没什么吩咐,便先退下了。
待关了门,少年双手抱胸,四处打量着叹道:“这家茶楼还蛮意思的,师兄,比兖州的那些茶馆可清净多了,而且也没什么人闹事。”
顾晏洲听此微微一笑,道:“这是翰文书院一位夫子开的茶楼,来往的多是相识懂礼之人,何况其兄长如今任职大理寺丞,一般找事的人再不开眼,也不会来这里撒泼。”
“原来是这样。”少年正说着,见旁边矮架子上摆着一列书籍,似乎记得刚才师兄就是从上面拿了一本来看,依着记忆将那本《浮生一梦》拿到手中,翻了几页,然后合上书,“这故事···有点眼熟呀!我好像在哪儿看过···”
“在哪儿呢??”少年一头磕在桌子上,冥思苦想起来。
顾晏洲与之对坐着,见师弟这拧劲又上来,偏偏半天想不出来,一副抓耳挠腮就要变猴子的模样,出声解惑道:“这故事出自《晋南杂记》第三十二卷,讲得是兖州岭山一带的传奇,之前你我与老师一起去过,见当地人朝岭山跪拜,你还好奇,特意问及此事,怎么,都忘了?”
经这么一提醒,少年才想起来,一拍手,“对呀,是那个···灵狐报恩的故事,对对对对,哎,这人也有意思,拿现成的传说故事来编,这么省事的!不过编的倒是蛮有意思的,就是有些地方,好像说错了吧?”
“《晋南杂记》成书于七十多年前,有很多东西都已经变了,有出入也很正常,至于省事,扉页有提及,是依照各地风俗故事改编而成,这种故事,只要听着有趣能消磨时间,底下那些听书的人,是不会在意的。”顾晏洲解释道。
这解释听起来没毛病,少年本还觉得正常,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样子···转头看自己师兄一身青衣,风光霁月、温润如玉的样儿,跟手里这神呀妖呀,负心汉痴情人的戏码,根本就不搭边,瞬间明白过来那儿不对了。
这是回京受了什么刺激,喜欢起这样的闲书来了,情殇,还是有意中人,求而不得??少年对此表示担忧不已。
许是人眼里的担心太过明显,顾晏洲问了一句,得到的回答让他差点没端住手中的茶,没绷住一脸的风轻云淡。
“都不是。”面对师弟的‘关心’,顾晏洲无奈叹了口气,只是道,“我只是觉得,这位越竹公子写的故事还不错罢了,顺道给了我一些想法,让我可以趁着解一下眼前的困局。”
困局?这话让少年有些茫然和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和什么样的事,能被自己眼中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师兄亲口认为是‘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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