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姨娘看准时机,忙跪着上前啜泣道:“老爷,夫人,此事千错万错都是玉瑟的错,不该胡言乱语惹四姑娘生气,还动起手来,一个不小心将四姑娘给推下湖去,妾身教女无方,甘愿替玉瑟受任何责罚,还请老爷夫人看在玉瑟年纪尚小的份上,饶过她这一次。”
“娘~”郑氏一口气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祝玉瑟还没那么厚的脸皮置身事外,轻轻叫了一声,然后泪眼汪汪的看着堂上的傅伯父,哽咽道,“傅伯父,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推清容妹妹下水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听清容妹妹骂我是乡下来来的野丫头野种,很难堪很生气,就跟她推攘起来,可我从来没想过害她,我对天发誓。”
见祝玉瑟如此赌咒发誓,傅大老爷原本阴沉的脸色这才好上几分,谁都不希望是自己引狼入室,好心收留的人转过头来害自己的女儿,至于清容说的那些不得体面的话,是真是假,都是后话了。
杨氏何等精明,一看傅大老爷的神色,就知道他心软了,这时,屋子里传来傅清容低低的呻吟声,杨氏一听悲切道:“老爷,妾身也相信,郑妹妹和祝姑娘不是故意推四姑娘下水的,只是可怜了四姑娘,只是去自家园子里散心赏景,竟然遭此横祸,差点儿,就回不来了。”说完,忍不住大哭起来,惹得傅大老爷心疼不已,忙将人扶起来到一旁坐下宽慰。
郑氏还跪在地上,小声啜泣着。
方氏将头撇向一边,不太爱看那一人哭一个哄的样儿,原本不想开口,可如今看这架势,却不得不开口了,“飞燕,冬枝你们俩上来。”
一个在大门口缩着身子,一个在里屋小门那儿候着,两个被点名的丫鬟低头弓腰小碎步走上前来,神色不安。
“说吧,两位姑娘是为何动手推攘?还是在外人面前,丢尽脸面。”方氏最后四字咬得极重,吓得两个丫鬟一起跪下。
飞燕先开口道:“老爷夫人,是祝姑娘先出言不逊的,姑娘好好的在赏荷作诗,谁料祝姑娘会突然出现,不懂诗意,还妄加揣测姑娘的诗是思念什么情郎,说些轻浮的话,姑娘有所恼怒,原本看在外人在场才隐忍不发的,结果反倒涨了祝姑娘的威风,变本加厉,轻视咱们姑娘庶出,又污蔑姑娘穿着妖···妖艳,别有所图,姑娘一时气愤才动了手。”
这番话一出,原本还松了口气以为混过去的郑氏脸色骤变,刚来的急,她还不知内情,没想到自己女儿竟然说出如此羞耻的话来,这下怕是麻烦了,思及此,往后狠狠一瞪。
跪在后面的祝玉瑟被瞪的心里发虚,从傅清容落下水,闹到惊动傅伯父和方氏,她就担心此事无法善了,可惜众人来的太急,她无法脱身跟母亲商量怎么回旋此事,只好想着咬牙认下,大不了受些责罚。
虽这般想着,但总有不甘。
此时却见冬枝叩了个头,说道:“老爷夫人,不是这样的,四姑娘许是误会了。”
“哦,何出此言?”方氏语气淡淡问道。
“方才,奴婢见姑娘心情不佳,便提议姑娘到园子里散步放松心情,一进园子,就听见四姑娘在吟诗,奴婢大字不识几个,听不出意思,可却见四姑娘身后站着二少爷和一位陌生的华服公子,姑娘大概是误会那位公子和四姑娘的关系,还问了奴婢,只是奴婢还未开口解释,姑娘就乐呵呵的跑过去调侃了一番,谁知四姑娘竟误会姑娘是在羞辱她,就说姨娘不过是个妾,姑娘是乡下来的野丫头,不配做傅家小姐,日后不知会嫁给哪个屠户农夫···”冬枝的声音越说越小,最终低下头闭上嘴。
可话却是一字不落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你胡说,四姑娘知书达理、品貌出众,怎么说出这种话,一定是你这个小丫鬟为主脱罪,才这般胡说。”杨氏见状不妙,连忙开口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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