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怒气,陆西辞讽道:“谁不知元宸帝座的未婚夫乃是混沌大世界只手遮天,万人之上的青源帝座,难不成送给未来道侣的就是这种货色!”满口谎话,他岂会认不出自己精心雕刻的东西。
“九幽帝座怕是搞错了,本帝从未承认过青源帝座与吾有关。那簪上刻着我的名,你若不信大可仔细瞧瞧用的可是容族的灼琢法。”安然语调不变,并未因为他的讽刺恼怒。
“你说这簪上刻的是你的名?”诺大的宫殿陆西辞独坐于上首,没有人看见他听到这句话时那一瞬的震惊和紧握起的双拳。他紧紧盯着安然的眼睛,近乎质问道:“本帝记得元宸帝座名为太初清寒,这然字做何解?”
“太初清寒是生父所予,吾母临终为吾赐名安然。”安然很是奇怪这位九幽大帝怎么就对她的私事如此好奇,简直?不过告诉他也无妨,反正也没什么影响。
如他所说,真打起来不是一时三刻能解决的,倒不如说明白了,早作了结。想来这位九幽主宰还不至于在这种事上言而无信。何况她也怕争抢起来误损了簪子。
安然此刻把陆西辞的追根问底当成了特殊癖好,毕竟有的上位者的确如此。
“安……然!”陆西辞此刻无法形容内心的复杂,他手足无措却强装镇定,看着安然问道:“那你未婚是?”
“南慕,南风的南,思慕的慕。”安然依旧声线清冷,只是仔细感受不难听出语调中难得的温柔。
“那你……”陆西辞愣愣的看着对面的女子,难怪他觉得似曾相识,难怪他觉得熟悉,那就是他的阿然啊。她长大了,眉眼间全然不见曾经的青涩,周身层层冰棱竖起一厚厚的围墙,看得他都不敢认。
他立誓要保护好的姑娘,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模样?
从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在乱世中成为如今杀伐果决的万古女帝他的阿然要付出何等代价,他来的太晚了。
他找了她千万年,一朝重逢,却是对面相逢不相识。
陆西辞不知该哭该笑,他走到安然面前,想掀起那张面纱,却被安然打断了。
“九幽帝座逾越了!”安然双眸微眯,皱着眉头冷斥道。堂堂的九幽主宰竟是个登徒子。
“逾越?”陆西辞眼中是深不见底的隐痛,他蹬地向后退了一步。
是啊,他现在在阿然眼中只是个陌生人,还是一个屡次想取她性命的陌生人,他们如今是敌人。
“抱歉,本帝失礼了。不知可否请元宸帝座听本帝讲个故事?”
陆西辞站在安然身侧,示意她坐下。他声音温和,已没了刚刚的咄咄逼人。
但安然只觉得越发诡谲,似乎这人从见到她的簪子起就不正常了,而今又莫名其妙的要讲什么故事,他到底意欲何为。
“九幽帝座有话直说吧,我们的交情还没到能闲聊的程度。要么战要么把东西还我,恕本帝时间有限。”
“不,元宸帝座还是听完故事再说吧。”
“没这必要。”
“那个故事发生在无望城。”
安然举起的手缓缓放下,眸色渐深,她仔细打量着陆西辞,轻启檀口,“我们曾经见过?”
“不知现在元宸帝座可愿坐下听我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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