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浔一阵气闷,敢情从头到尾是他搞错了,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委屈:“为何不告诉我你是太初清寒。”若是知道他早就把她娶进门儿好好宠着了,哪会有这么多波折?
“告诉你什么?堂堂的帝姬都沦落到下界了吗?”安然自嘲道。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安然,我们好好谈谈。”容浔一脸无奈地看着安然,有宠溺也有气馁。
“没什么好聊的,青源帝座既已有了别的心上人,就该与本帝划清界限。届时流言蜚语,谁来负责。”
安然转身就走,不愿多留。然而腰间突然多了双铁臂,箍得她寸步难离。
唉,果然是对本帝情根深种了,这醋吃的!
容浔把头轻轻地埋在安然颈窝间,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若有似无的淡淡体香,觉得所有的挣扎纠结都得到了救赎,浮躁不安的内心缓缓平静。此生,他一头扎进了她编织的情网,再也逃不出了。
他声音闷闷地,“没有别人,心上人是你,我想娶的也是你,从来都只有你一个。安然,我喜欢你啊,好喜欢,好喜欢,我把心都给你好不好?”
安然一滞,缓缓停止了挣扎。她垂眸,“我们已经退亲了,你还说这些做什么?”
容浔松开双臂,走到安然面前,扶住她的肩,直视她的双眼,那双流光溢彩的双眸此刻溢满深情,“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定亲好不好?清寒,对不起,原谅我没能一开始就认出你。”原谅我没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陪着你,还间接造成了你灾难的一部分,清寒,就让我用余生偿还可好?
他知道安然不喜人叫她阿然,便唤她清寒,却不知她为何不喜,若能早些知道或许也不会苦苦挣扎半生了。
容浔敞开胸膛,将安然轻轻揽入怀中。就一刻,就这么一刻就好,他就满足了。
安然推开容浔,冷冷地说道:“你回去吧!人间尚且覆水难收,破镜难圆,何况是这离恨天?此事到此为止,休要再提。”
安然离开后殿,一路往前,容浔从后追来,拉住她的手不放。“我只问最后一句,你,你可曾爱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他脸上带着一丝希冀,就像溺海的人,想紧紧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安然恍惚了一瞬,“许是爱过吧?”她不经意说出口,待回过神来已经迟了。那一刻,容浔笑得像是讨到了糖的孩子。
爱过吗?安然问自己,她不知道。但在曾经至少是期待过的。
在她小时候每每受了欺负,爹爹不理,娘亲无视,独自舔舐伤口的时候,叶姐姐告诉她,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她未来的夫君是这离恨天最有名的天才,总有一天他会从天而降,像大英雄一样把小清寒从这里带走。清寒的夫君会很爱很爱她,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于是尽管不知道她的未婚夫是谁,小清寒还是一直盼着她未来的夫君出现,可是等了一年又一年,她还是不曾等到他。
直到那一天她在煞兽潮中遇见了那个红衣少年,他墨发飘扬,顾盼生辉,神姿天成,一人一剑就将她从煞兽口中救出。那一刻,安然想若他就是她未来的夫君该多好?只是怎么可能呢?他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而她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可怜而已,他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后来她终于有人疼爱,有人呵护,只是那个人不是她从小盼到大的从天而降的大英雄夫君,而是南慕。他保护她,宠爱她,有求必应,无微不至。不管在无望城带着一个不能修炼的累赘有多艰难,她都不曾被他放弃。
南慕对安然来说就像生命里唯一的光,一个永远在黑暗中摸索的人,因为传说中的未婚夫知道了有光存在,心生希望,可最后给了她第一束光的却是旁人。
她被人欺负时他不在,她被赶出家门时他不在,她奄奄一息时他也不在,太多的场合他都不在,反而在她最落魄的时候,他与她的亲人一起给了她最后一刀。或许从那一刻起她就再不对所谓的未婚夫怀有期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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