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只剩下,好一阵子,都相对无言的夫妻两人。里亲王妃,脸色染满了不舍的神色,目光有些呆滞地对着自己的夫君。
“既然这么不舍,为什么要同意呐?”宫周拉过自己妻子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轻轻地问着。
良久,里亲王妃回握着自己的夫君,同样轻轻地说着:“夫君也一样呐,我相信,咱们三,谁的不舍,都不比谁的少。”
宫周有些不自然地点了一下头,以为掩饰的很好的内心,却一览无余地,暴露了在自己的妻子眼中。“是啊,不舍确实都很重呐。”,话语中带着一丝叹息。
“阿越这些年来,虽在外人眼中有些不太着调的行为,例如太学那群夫子先生眼中。但我们自己很清楚,他一直都很自觉很有计划,他这身,出众于众人的文武之艺,就是很有力的证明。要不然,谁有些天资而不付出,可以达到这个程度呐。”宫周说着。
“是啊。故而,我才会同意他的十年相别呀。”里亲王妃说着。两人心底都心意相通地想着。谁都有追逐梦想的权利,只要梦想是向好的,谁也无权阻止。雄鹰之所以为雄鹰,是它,在空中逐梦的翱翔之姿,引起了人们的共鸣。那个“雄”,是梦想的表达。
走出书房的宫越,虽然得到了自己父王与母妃的赞同,可此刻的心情却不是很轻松,心底上装满着愧疚与不舍。他没有往自己的院子走回去,而是飞身出了里亲王府。
古禅院,夫子学生刚刚结束一节课。陆长空与月战熙两人走出授课房间,笑涌着准备到屋子外的空地上,准备一轮武艺的交流切磋。发现宫越有些落在后面没跟上来,月战熙便道:“阿越,你快些。”
“你们先去,我待会儿就来。”宫越应答着道,同时示意他们两人先对练。
“先生。”宫越走到文昌先生跟前,毕恭毕敬的行着一个敬师礼。
“阿越有什么要对为师说?”文昌先生静静地问着,他发现自己这个得意门生,神色似乎带些凝重。
“感谢先生这段时间以来的倾力教授。只是,学生很抱歉,不能再承教于古禅院先生跟前。学生,一个月之后,将随云岳仙人离开奉京,行十年之修行。”宫越轻轻地说着,这些轻轻的话语,却重重地击在了文昌先生的心头上。
文昌先生心里在想着:“老夫我,好不容易才在晚年时,收到了这么一个好学生,却还没好好教习一番,传授老夫毕生所学所专研,这个学生就不再属于自己的了。”
“一定,要离开奉京这么久吗?就不能偶尔回来?我也好,继续向你传授老夫毕生所学啊。”文昌先生似有不舍,平常或严肃或安静的神情不复存在。有的,只剩老爷爷对孙儿的那种不舍。
“学生抱歉,要让先生失望了,学生很感激与先生这短暂的师生之情,学生将铭记于心,还望先生多保重。”宫越静静地说着,他在文昌先生面前站的笔直,保持着行礼禀报之姿。
“云岳仙人,也是个称颂天下的文武全才,你与他一起行十年之修行,倒不会于你的文修之行有妨碍。要是,你所去的门派或跟随的师傅,只是个武艺高超的莽汉,一颗好好的文武全才的苗子只跟着长成了莽汉,老夫可是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文昌先生说道。
其实,文昌先生所担心,根本不会出现。现在,已经文才惊艳燕图奉京的宫越,会长成只会武艺的莽汉吗?
“既然你已决定,老夫也不多阻挠了,只望你,时刻也秉持学文之心,修文之行。”文昌先生对宫越说着,满是支持与希冀。
“谢先生,学生定当铭记。”宫越道谢着承诺着。
“好了,今后这一个月时间里,也要如往常一样来进学,不许偷懒。”文昌先生叮嘱着。
宫越点头应是。
“好了,你先出去那两小子处吧。”文昌先生示意着宫越,到外面正在切磋着武艺的两个学生那里。宫越行着礼出了教授间,留下文昌先生独自一人,在平复自己刚刚给他的冲击。
“阿越,怎么这么久啊。”月战熙一看到走着过来的宫越便喊道。“不过,来的也刚刚好,我正好力乏了,换你与长空对练吧,我需在旁边练一下基本功,恢复一下体力。”月战熙接着又道。
“好啊,换我来。长空需歇一会儿吗?”宫越应答道,同时问了一下陆长空。
“不用,咱们现在就开始吧。”陆长空回答道,同时示意宫越可以开始了。于是,两道白色的身影便开始切磋。月战熙在旁边修炼着基本功,同时观看对战中的两人,他们对战的身姿,招式,月战熙此刻都能清晰地看见,不像初学武艺时的只能看见一团影子。
皇宫中,寿康宫福绵殿里,宫周正与自己的母后楚方碧两人,独自在榻上闲聊着。而里亲王妃与皇后云韵正在膳食房里准备食物,这是两人在母后福绵殿里的惯有之举。她们会做一些最近研练的一些新鲜菜色,或母后喜欢的菜色,或是一些点心茶水之类的,送与自己的母后品尝。
“母后呐,您与皇兄的几个孩子常在一起,应该很愉悦吧。少一个调皮的阿越在身旁,也无碍吧。”宫周似笑非笑地对自己的母后说着。
“皇上家的几个孩子是挺好的啊,你家的阿越也不差。说什么胡话呐,当然是,谁都不能少啊。”太后楚方碧含笑地说着。
等到她品味到自己二儿子的话语,有别的意思时,收起了笑意,严肃地说问着:“老二,你实话告诉我,阿越小子要去哪?为什么会,不在他皇祖母我的身旁。”
看着满脸严肃的母后,宫越也正起了神色,看着自己母后的神色变化。选择合适的语辞,对她说了,宫越将与云岳仙人的十年修行之约。
太后楚方碧听后,神色也是变换不定。幸亏没有被惊吓,要不然,宫越与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宫周看着自己母后的神色,暗自在心底拍着自己提的老高了的心。
“是一定要去吗?十年之久呢,虽说,他皇祖母我自认为身子骨还硬朗,可这十年的等待,也过于漫长了,仿佛一眼都望不到头呐。”楚方碧动情地说着,声音里带了一丝不可见的沧桑之感。
“母后,您可要保重身子呐,可不许为阿越那小子伤了身子骨,要不然我们都会不安的。”宫周立马开始着劝慰。
看着母后神色还好,宫周停顿着,过来很久,才又接着道:“人也总是要有梦想的,为着梦想的别离,那也是不得已呐。可是,谁又能甘愿,被囚禁在固定的笼子,而只望着笼子外面向往的天空呢。或者说,谁又能忍心,囚禁那颗向往飞翔的逐梦之心呐。”宫周平静地道着,仿佛向自己的母后,叙说着自己同意宫越此举的缘由。
“是啊,母后也只道,所以才没有在听到的时候,表示反对呀。是不舍呐,可谁叫他们是他们皇祖母的心头肉呢,皇祖母就算再不舍,也是会放手让他们飞翔的。”楚方碧道着,眼神对着门外飘远。
“谢谢母后。宫越休学时再来陪伴母后。母后您也请放宽些心情,再说了,皇兄家的几个孩子,常常环绕您什么也是一样的,请母后把与皇兄家的几个孩子在一起的愉悦心情,一同加上宫越他那份,就当他也在您身旁。”宫周请求地劝慰着。
“母后尽量吧。”楚方碧仿佛有些费劲地轻道着。
宫周看着自己母后是神色,也就不再出声打扰,她需要时间来缓一缓,就如同自己当初知道这消息结果一样。
于是,宫周只是安静地坐在旁边,偶尔抬起茶杯浅喝一口茶。而,更多的时候,是把眼光投看一下自己的母妃脸上,发现无异色,便继续安静着当自己此刻的角色——陪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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