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樱一直到第三日的黄昏,她终于把丹药炼制好,丹药上的丹泽明亮,气息浓郁,实为上品,那丹药刚炼制好,岑樱就马上奔跑到祝凛锋卧房,任竹绮和祝澜脸上的笑意都难以控制。
没想到仅仅三天的时间,岑樱就能把这丹药炼好了。
那丹药色润泽,被岑樱小心翼翼地放在锦棉盒子里,还能闻得到那丹药上散发出的纯纯药味儿,一看就是极品,看来也是用了心的。
但是——仿佛一阵晴天霹雳,三人一踏入门槛,就看到祝凛锋瞪大着双眼,露出浑浊的眼白,怒目圆睁的,嘴巴微张,又好像在挣扎着什么,他那脖颈之间的一道长长割伤之势,从里面流淌出的鲜血,一直沾染了整个枕头。还染湿了被子。甚至流到床下,到地上,四处都是一片血红之色,看上去,让人心诚惶恐。
这是要如何怎样的仇,才会下此狠手?
祝澜忙上前一看,颤抖的手让他探不到一丝呼吸,然后目光呆滞地朝着岑樱和任竹绮摇了摇头。
任竹绮早在进门的第一眼看到,就已经双目流泪:“不,不会的,不会的,岑樱你不是这些日子才把老爹刚刚治好吗?他马上今日就要来服用丹药就可以,他的身体就会一切恢复正常了?怎么会变成这样?不,你快去看看他。”
岑樱其实远看人的模样就能看到祝凛锋深深凹陷进去的割痕,一眼就能够出了判断,那是无力回天的。
但岑樱点点头,任竹绮恐怕心里也是知道的,但她就是想让岑樱再去试一试,她心里的那关过不了,他真的无法想到,那样鲜活的老爹,今日会躺在一身血泊之中。岑樱皱着眉头上前给祝凛锋搭上脉搏,却他已经没有了脉搏。
这才真正的发现这个人只是表面上割断了他的脖颈,真正做的最狠绝的事情,还是挑断了他的全身筋脉。这样的痛苦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看老者的面色应该就是先挑断了全身的经脉,再割了脖颈。
可是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些。岑樱还是没有能找到是什么原因导致他最后死亡的,挑断经脉会给人带来无限痛苦却不致死,但在割断他的脖颈之前,他一定还受到了什么致命伤,那才是他真正的死因。
岑樱不禁骨寒,是怎么样的人才会有这样狠厉的手段?又要有一颗怎么样残忍的心?
岑樱对上任竹绮怀着唯一一点儿希望的眼,摇了摇头。
祝澜眼中没有一丝神采,失去了魂魄,缓慢上前去将祝凛锋怒目睁开的双眼阖上,双膝弯曲,跪在地上,敬父……
卧房里的哭声连连,抽噎声不断。岑樱也沉沉哀痛,这是她第一个费尽心力要救治的病患啊,她熬了三天炼制丹药,就是想救好这个别扭倔强的老人,而如今,祝凛锋却已西去,岑樱内心有一种深深的钝痛和一种苍白的无力感,是从这颗医者仁心中隐隐到她的痛苦中,慢慢传来的。
顿时整个祝府白布缠身,披麻戴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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