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的匕首尖一角从那人的袖口微微露出,真微子来不及反应,一只手的命门就被那人扣住压在桌子上,腰上还抵着刺破衣服贴着他皮肉的匕首。
一时之间,老马失蹄,悔之晚矣。
“接着说。”
真微子只好接过那张纸,怎么玄乎怎么说,又有心要框他一回,把他要找的人说的远隔千里高不可攀:“…你看这实为坤势借极,极阴负阳,此人夺天地之造化,必然要借上位之人之手…”说到这里,真微子装作不敢言的样子停了下来,直到那人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才接着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共主的尊位只有那么一位…若是去寻自然是…”
这也算是集尽了真微子的毕生所学,他也不像糊弄那些什么都不懂的百姓一样通篇都是白话,偶尔还混杂了几个艰涩难懂的句子。听上去还真就是那么一回事。
那人听没听懂,信没信真微子不知道。他见那人愣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他的手,收了匕首,心中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哪里还管他想什么。
人走了,钱,钱自然是没收到。
不过那人也不是真的一毛不拔,丢给了真微子一本残破的古书。
这种对真微子来说满是晦气的东西,他当然是不会打开来看的,随手就扔到一边去了。
可是也不知道哪一天,他突然心血来潮翻到了那本残书,不过只翻开看了一眼,居然就一发不可收拾。
摊儿也不摆了,酒也不喝了,整日里就知道捧着那本书看。一边看一边跟着书上的内容修炼。
修炼了一段时间以后,他又不知怎的,一心要往极西南之地跑。
然后就误入了巫咸,被抓起来关进了巫狱。
在生死之间,人的求生欲是非常强大的。真微子被关进巫狱后,修炼脑也冷静了下来。
要说呢,人还是得有点生活经验。
真微子一个浸淫江湖几十年,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不断左右逢源和狱中的人称兄道弟,获取一切对他有利的东西,自然也保住了小命。
然而就是这样,他在巫狱中一关也是三年。直到有一日听人说七神殿招杂役,才看到了一丝希望。
七神殿的人不知道哪里弄来了许多猿猴放在巫咸的一座后山上养着。真微子千辛万苦费尽心机才混进了七神殿的杂役队伍。
山上的猿猴实在太多,说是要一一都精心照顾到,可实际上做起来并不容易,因此大家难免都抱着这些猿猴样子都差不多,应该没人能看出来的想法渐渐懈怠。只有真微子留了个心眼,既不随大流办事不用心,也不想出人头地混到正殿样样拔尖,如此过了一段时间后,后山的果然杂役渐渐就少了起来,那些'不务正业'的杂役全都被赶了出去。
人少了,活自然也多了起来,但是有一样,自己自由活动的空间也变大了。
真微子觉得希望还是有的,而且认为自己修炼的功法也大有所成,所以始终坚持一边在暗中修炼,一边想办法逃脱。
逃脱计划还没有具体化的时候,后山又来了一名杂役。
那个杂役白日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好歹还有点活人的样子,到了晚上就死气沉沉,一点活人的热气也没有,真微子被安排和他一个屋,头一天差点没吓出个好歹。
在巫狱关了三年,巫咸里七七八八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一些,看到邬屠的情形不禁暗自猜测,是被生祭了还是被施咒了?
如果在真微子修炼以前碰到这样的事情,他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崩溃了,但是修炼了古书上的功法以后,真微子便自觉自己是个天纵奇才,以后是能有大成就的人,因此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而且,
直接问邬屠容易暴露,于是真微子有事没事会合其他人闲聊几句,东拼西凑了一些信息。
知道了邬屠原先是在丰明殿侍奉的,后来不知怎的惹恼了大祭司,被扔进了巫狱。这段时间,七神殿的杂役不够用,管事的见巫屠无人问津,想着大祭司估计也记不得他,不如卖七神殿一个好,送来干干苦力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于是邬屠就这么被送来了后山照顾猿猴,他的到来,对真微子来说是一个契机,是逃脱的契机也是真微子悲惨未来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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