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方老爷子到底知道了吴桦颖的事,他很是想不通,对家里人叨叨说:“儿媳儿媳,这么多年来自家可没少被吸。给她家拿东拿西,耙田犁地,这都付出了多少啊。哦,现在话都没有一句,那么简单吗?我家就那么好欺负吗?不去找她们家掰扯掰扯,我还要这张老脸吗?不行,我必须去找她们家说个所以然。”
老夫人也跟着恨恨地气愤起来,也说是要要个说法才行。
方玢杰只好马上拦住两位老人,说道:“不用啊,不用,这都是我的事儿,我的事儿您们就不用上心了,现在,我自己处理就好了。”
方老爷子更急了:“能是你一个人的事儿吗?现在你处理?我跟你妈在家里,你不知道,十几年,跟她们吴家就像帮长年,现在呢?连一句话都没有啦?”
方玢杰马上说道:“我知道我知道,绝对对她家没二话,你们这些年任劳任怨,做得太多。但女大不由娘,现在都新时代了,可也不关她家大人的事儿呀,她们大人也做不了她的主。”
“在咱农村,大人有啥做不了主的事儿……”
不等老爷子说完,方玢杰马上接上话劝道:“嗯,是呀,农村都是这样。但你家儿子现在不是农村人了呀,都吃国家粮。所以,这件事儿,以后的事儿,你们就放一万个心,放心放心,我自己解决,好不好?”
“哎呀,好好好,就让他自个儿去处理吧,自个儿去处理,玢杰都是在工作的人了。”老夫人打起了圆场,又对方玢杰叮嘱道,“反正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咱家对她家还要咋样?我跟你爸可从没把她家当外人,不管怎么的,不说个一二三,就是没完。”
方玢杰马上保证道:“肯定啊,人也要讲天地良心,这件事儿,我肯定会找他们,肯定会处理好的。再说,我家越大度,她家以后就越会后悔的。您老就放心吧,开开心心过大年,您两位老人过得开心、幸福、身体又好,就是咱家最大的福气,好吧,放心吧放心吧……”两位老人拗不过,只好依了自己儿子。
就这样,家里总算安定了下来。这个春节对于方玢杰来说,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些人生第一个工作年度值得庆贺的那样,真是过得不太舒心,反而只有郁郁的心情。
“也不知道,像我这样的过年人有几多啊?”方玢杰一个人时自己也会暗暗叹息一下。
今天正月十四了,本来学校今天开开学工作会,正月十五一过,学生就到校报名了。以前报名三天,都上午报名,下午家访,没入学的、欠学费的都是要入户去家访的。但去年放假就发了通知,今年开学只报名一天,第二天正式上课。对于家住外乡的老师,学校也是格外开恩,可以请假不开第一个会,只报名时正月十六那天早去就好了。但这两天又下起了雪,本来前面的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夜里寒冷的气温反复凝冻这些雪,变得异常僵硬,人踩过的雪路变得特别滑。这可乐坏了一帮孩子,用板凳、小桌子当车车,坐着、推着、跑着,也算得上风驰电掣,形成一道特别的快乐风景线。
昨晚天又纷纷扬扬地下了些雪,一晚上整个人都被围困在寒冷之中。早上出得门来,嘴里直冒出一片雾气。大地一片洁白,面对着的真是一空明的世界。方玢杰心中的郁闷被彻底的净化掉了,然后人与万物、与这空明的世界彻底的融为一体——这是多么好的人生提升环境啊!
敏敏这两天感冒了,还发着低烧。她把门打开条缝,扶住门框,看到这雪白的世界,又开心了起来,门上美丽的年画,正像敏开心的笑靥。面对这雪亮的世界,她一手揉了揉眼睛,不知是被雪亮的世界刺痛了,还是本就不相信这美妙的童话仙境。
“小敏,出来透透气,来看看这雪多美。”方玢杰对敏敏说道。
敏敏穿得厚厚的,走路显得有点迟缓,方玢杰把她抱在怀里,伸手抓了把最上面一层干净松软的雪,让敏敏仔细看。
“雪亮不亮?摸摸,软不软?这片,这片雪花,几个瓣儿?看仔细点,1、2、3、4、5、6、7,7瓣儿,雪花雪花七个瓣儿,飘呀飘呀落下来,小花瓣的形状美吧,尝尝味道如何?”
敏敏便粘了点儿,蘸在舌头上,然后闭上嘴,只是笑了。
这时,老夫人探出身来,说道:“感冒了,就不要耍雪了,还叫她尝。”
方玢杰马上承认错误:“好好好,敏敏不尝,吐了吐了,听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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