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的一学期结束了,学校开了总结大会,学校领导说了方方面面的成绩,展望了来年的美好愿景。中午聚餐,学校招待了辛勤工作的所有老师,济校长特意每桌一一敬酒表达了感谢与慰问。到晚上,几个年轻教师才到尤老师处去结账领钱。
见到艾蝈安们几个年轻人进得屋来,尤老师正在清点钱,说道:“艾老师不错哟,奖金最高,都三百几,各项工作都做到了前头也……”
大家都表示相当的惊叹和祝贺,艾蝈安直说:“不可能,不可能……”他心里倒是乐开了花。
尤老师对账当然很清楚,他做的账嘛,所有人的钱都是要从他这儿过的。关于有考核的时候,每次谁最高,他见人是必须要说的,他认为这也是传递正能量的一种好方式。
尤老师让领钱的在很多地方签字,需要扣钱的他就只划个勾。
学期结束时,老师之间最喜欢谈论奖得最高的,大家相互之间也特别喜欢传递这一个信息,而对受到惩罚的那些人,信息都比较封闭,大家都会藏在心里,不会传递出去的,但账还是明摆在那里,大家都在看。恭喜好事令人愉悦,还能讨人喜欢;大家都认为不好的事,比如受惩的,你虽是脸上毫无感情地讲讲,但听者至少心里会隐隐参与下评判,不认可或否定的心思就会滋长起来。当然了,喜欢了解一些最好的、最差的情况,大家天生都是有这个心思的,要么猎个奇,要么稳定一下自己自信,毕竟这是每个人的心理需要,从社会进化论上讲,这也是有利于激发人的上进心,从而推断社会不断地发展与进步的。
有些人虽整天表面上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对名次、对什么事情背地里都激烈的批评,但做事儿倒踏踏实实,对各项制度钻研的也极为透彻。一检查核算,绝对是依样填葫芦一个不少。比如备课一项,学校发的备课本完了就写作业本,教参上的抄完了就把讲评的试卷作业也敷上一课时。学校经验文章也加分,那就查找各类教育杂志,改头换面,做上三五篇。听课算积分,看到要检查便从各种教参上拣些出来,安一个学校老师名字,胡编几课时,检测也只认数量不讲真实性的。当然另一些人往往也很会做人,样样都算计着捡上些便宜,是很有心计的一部分人。他们很会办事儿,利用手中的权力或自己的嘴巴也会争个第一名、第二名。但方玢杰之流既不善攻于心计,又有别于掌握权势之人,本性上是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风格和自己的一贯作风的,除了学生成绩方面名列前茅外,在考核其他方面反而只属泛泛之辈,如果从总奖金上看起来就只适合做现代的潇洒一代了。
大家结账下来,在操场上正遇见图书室老教师拿着手电,背着背篓往家走,大家跟他打招呼,他满脸笑意,走了过来,说道:“你们年轻人这学期都可以哟,都得了奖,艾老师更不错,奖金最高啊。”
艾蝈安忙说:“哪里哪里,不多,我怕不是最高的,大家个个都领得多。我去收拾一下东西,先回屋了。”他便径自先回屋去了。
见艾蝈安走了,老教师笑着说道:“你们不晓得,这学期艾老师两个班都比同年级那些班平均分高几十大分,按新方案算下来,奖金该一千多。”
“哇,有那么多呀?好多好多。”大家都被惊着了。
老教师压低了声音,身子带着头向前倾,接着小声说道:“你们不知道最高惩的有多少吧?按现在来算,白教半年书,是他们说的那话,不要工资还要加一头大肥猪的钱才够扣。”
“喔——”
“这肯定要出问题噻,不行的。最后,学校才专门研究,把奖的惩的都除了个‘5’,大家都能过个年嘛。”
“哦……”
“你们就不要去说哈,教书嘛,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长着呢。你们,你们明天都要回家过年了哈。”
“是是是,都要回去了。”
“快快回家吧,新年就要来了!时间不早了,我也回去了,你们开年早些来。”
大家跟老教师告了别,相互分开后很快都各自回寝室整理行装、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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