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宛思忖片刻,对清儿极有分寸的点头一笑,便优雅提了裙摆进门找人去了,一举一动都是来自大家的得体与涵养。
时候不早了,这里也没自己什么事,更阑便欲带着沅芷赶去太白山。
“等等!”清儿回过身来叫住她。
清儿理直气壮地拦了上去:“你一戴罪之人,这是要畏罪潜逃?”
更阑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司法天神已私准本宫暂时离开。”
清儿不可置信,觉得更阑在说谎:“舅爷爷?舅爷爷可是从不姑息养奸的,他怎么会私准你?”
更阑怪道:“他怎么会私准,你去问他好了,本宫不想耽误时辰,请你让开。”
“等问清楚,恐怕你早跑了!你休想骗我。”清儿一幅自视甚高的样子。
更阑一忍再忍,索性把话挑明:“我知道你讨厌我,你有这个权利,但同样,我也有权利做我想做的事。”
清儿扬起下巴说:“想做的事?所以你就偷了天机镜?就可以为所欲为?!”她又愤愤不平道,“哼,亏我小叔叔那样为你,你却下毒害他,至今都没有给他一个说法!这次又偷了天机镜,让我小叔叔落了个失职之罪,他是彻底毁你手里了,你却想逍遥法外?别以为你做了储妃就能得意忘形,说到底不过是靠着男人耀武扬威,算什么本事!”
她故意做出恍然的表情,笑意间尽是讽刺:“哦,我忘了,贱骨头不也就这点本事么?”
她说更阑攀了玄帝的高枝,这说得对,更阑从来都没否认过。但杨不念之事,件件不与自己相干,却总总往她身上赖,成见如此,多费口舌也是无益。
清儿的话太难听,她没有发作并不是她脾气好,是怕误了吉时。要知道新娘子出嫁,一天的规矩流程那是多得没什么空闲的,更阑只盼早去,还能跟复芸说上几句体己话。
可情形之快不容分说,没等更阑反应过来,一抹苍色身影伴着仙雾突然来到身旁,眉眼霜凌如刀,一巴掌响在清儿脸上,连更阑都被唬了一跳,接着就听玄帝厉声回应清儿刚才的问题:“我来告诉你算什么本事!”
“冒犯天庭储妃,言语无状,上次封了你的嘴没让你长记性,这次不如就把你舌头割掉。另外从今天开始,你不得再来天庭,若敢踏进天庭一步,你也不必做人了,做回一只茹毛饮血的狐狸吧。”玄帝的黑眸越发幽暗,那是抑制不住的怒火和杀气,配合着镇定的命令,恐怖如斯。
玄帝这一耳光,比上次更重,清儿身体不住的颤抖。这倒把杨不念和哮天犬惊动了,他们刚好听到动静,突见到清儿受辱,立马跑出来护住她。
“你……你们仗势欺人!我要告诉舅爷爷,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清儿泪水挂在脸上,眼里满满的不服,将他夫妇恨了又恨。
玄帝阴沉着脸,手臂一横,玄天剑突现众人面前,他要割了她的舌头。
杨不念惊住,立马拦在清儿面前。他知道自己打不赢玄帝,所以要打要杀,都冲着自己来吧。
但没想到更阑也制止了玄帝,她小声谨慎地告诫玄帝说:“贵人不能动武,贵人上次斩杀薄狳已经打草惊蛇了,若这次再传出贵人私自处刑,一定会有人借事生非的。况且今天是复芸的大好日子,不宜见血。”
她立即又转头,拿出储妃的气度对清儿说:“本宫竟不知三圣母一家把孙女养得这么蠢,行事说话全然不过脑子。这次暂且放过你,全因玄帝厚德仁慈。可你要记住,本宫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最好安分一点。”
更阑这不由分说的一番话,对外既抬了玄帝仁德的名声,又对内警告了清儿不要再惹是生非。如此一来,玄帝就不好再出手了,再加上更阑着急赴宴,他确实不想败了兴致,他今日本来是要欢欢喜喜与她同去庆贺的。
哮天犬头一次见着囚犯还能如此嚣张的,实在是欺人太甚,气忿之下要扑身拿她,但又被杨不念顾全大局地拦下,最后只能远远看着更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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