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忽然一阵风轻轻地吹来,两人迎风而立,发丝齐齐微扬,恍若一幅画卷。
他们就这样对视,更阑却只知道这阵风吹得很不合时宜,让她意识到了刚才的失言。可他依旧笑,神色缓和,目光温柔,这样的人,应该得世间所有女子的倾慕。他那样风光霁月,更阑突然有了自卑感,于是装作不经心地别开了眼。
更阑站着没有动,玄帝走过去,走到更阑眼前,挡住她的视线,让她眼中容不下别的。
更阑不太自若,身子又侧向另一边,再次别开了目光。
玄戈轻轻抬手,替她清理掉头上飘落的竹叶,良久,平和道:“我走了。”
听到他要走,更阑警觉一抓:“贵人要去哪儿?”
“我回书房啊。”他眨眨眼。
“贵人不能再去书房睡了。我们要瞒过玉帝,必然要让他认定贵人已被妾身的美色所迷,所以不能再让外界觉得君妃不和。从今天开始,贵人和妾身必须夜夜同寝,日日随行,假装恩爱。”更阑分析得有条有理,玄帝却怪道:“假装恩爱?我们本来就挺恩爱的。”
更阑无从反驳,说:“那既然如此,贵人就留下来吧。
他点了点头:“也好。”
跟玄帝不一样,自更阑住进弄霞居起,就把这方小院收拾得妥妥帖帖,除了起承转合的沿路柏竹,一件多余的摆设都看不到。整洁,素净,合称。
这是玄帝第一次宿在娘娘房里,沅芷和汀茹手忙脚乱,掩不住地高兴。
更阑亲自替玄帝铺好了床,欠身一拜:“恭请贵人。”
玄戈没有听她的,而是走向房间的另一头,触动了那盏很合更阑心意所以没有换掉的烛台,不想旁边竟是一个精妙的玄关,倒下来就成了一张枕床。
原来是这样的。更阑从未涉猎过玄关奇设,今天简直叹为观止,接下来她得好好钻研钻研这方面。
不过在惊叹之后,她看着睡在玄关上的玄帝,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便也躺下,面无表情地直白道:“贵人是不是防着妾身?”
“贵人一直都不和我共枕,是怕我有所企图,真的做出什么对贵人不利的事吧?”她翻了个身,继续道,“不过贵人思虑得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换作是我,我也防着。”
玄帝汗颜,她真的是个十分多心的姑娘,于是不自觉地蹙了蹙眉:“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想太多是会折寿的。”
更阑说:“这倒没有,不过另外有句话,祸从口出,妾身倒是听过。”
安静许久。玄帝觉得还是有必要说明,便沉吟开口:“当你心里很看重一个姑娘,便不会随意轻薄她。”
更阑没接话,因为心里不敢苟同。她从来都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非你不可,君王既然傲视于天地,又何必卑微为红颜。于是只好沉默的望着墙壁,两人占据着这房间的两端,一夜寂静。
照理说玄帝作为储君,应该宵衣旰食日理万机,但他一不批文二不揽士三不体察臣民,更阑不由得感叹这储君实在是做得太便宜。他教她鞭法,她替他生火,玄帝再找更阑偶尔斗几句无关痛痒的嘴。后面的日子,他们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着。
直到女仙朝拜的前一天,玄帝在和更阑用早饭时说自己不宜露面,才于晚间离开。更阑由此告密玉帝——玄帝下界游山玩水,王灵官左右随之,恐有不实,派人盯住为上。玄帝默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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