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是什么时候踩到机关。”她恼恨自己的大意,无奈之下只好搀着左手,强忍着钻心之痛继续往前走去。
穿过有一条走道,尽头就是三座石门,石门边缘遍布着枯萎的蕨类,褐黄的壁檐上爬满了时间的痕迹,在这干燥黑暗的暗室中不知呆了多久。
上面分别雕刻着三位老者,不知何人是也。一个老者操着纺车,明明已编织了大半网布,手里却扯着一节断线鼓睛暴眼地盯着静衣;一个老者身披战袍,两把利剑放置胸前,闭着眼好像在等待战歌吹响;一个老者手握烛台高举过头,脚下踏遍尸骸遍野,脸上却是春风满面。
两仪盘想必就在这门后,可是三座石门究竟是哪一座,刚才机关险下现下可不能再失了分寸。
正在她犹豫不决之时,竟看到石壁那个织网的老人家动了起来,他捻合上断线,又开始一转一转的网织罗布。
随着断线织入,老者定格不动,而石缝间竟漏出隐隐的光线,好像在召唤她前去。
静衣大概知晓这是命运之门,打开命运而去,或许就会有她想要的东西。
于是乎她后推双掌,凝神聚力,将自己生平所有仙力汇聚在右手掌心,水中捞月般画出一条弧线,再翻掌一推,石门居然就被仙气一股推开。
刹那间大片明光一晃而来,只能看到白晃晃一阵,她感到全身温热,但事已至此除了前进别无他法。
她只能咬着牙根,手挡明光,走进这如同凶浪般涌来的白光里,越是往里走身上就越是炙热,最后皮肤竟如同火烧一般,这看似光明的一片境地实则黑暗无边。
找不到任何方向,眼睛根本就张不开,只有心里对着权利的渴望促使她忍痛前行,全身的灼烫像爬满了蛆虫一般骚痛。
就在她感到表皮已经开始干裂剥落之时,许是命运怜悯,手里居然出现了一轮圆盘,她实在无法再忍受这生不如死的煎熬,轻拨仪盘,光阴之缝一裂,人儿就被吸入缝隙而去,一下子就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玉芙宫里,三个贴身仙使正为公主准备着沐浴,待一切准备就绪,楚妍就吩咐着她们退了下去。
躺在玉池中,感受着玉泉绕膝,暖流涌入。她舀起一片熏花,水流便在纤纤玉指间流散,凑近一闻,伴随着弥漫在空气中花香,全身的疲惫也渐渐松弛了下来。
正当她毫无戒备地躺在玉池中闭目养神,一股杀气就扑面而来,再睁眼是一张血肉模糊的丑陋之相,还未惊呼,手中的陨仙蛊一碎,魂断梦绕,就已身处人间残酷之境......
轻抚着这完后无损的肉体,一身残躯褪去,如今的她已不再是那个人人可以轻贱的浣衣奴,可以说这半壁江山已尽握掌中,不过她的野心还不止这些。
“公主?”屏风外的仙使听到了玉池里的动静忙侧身而问。
“无事,只是不小心打翻了盛器。”看着倒影中这张陌生的脸是如此完美动人,楚妍捧起一汪清泉就临头浇下,细腻无痕的肌肤就像一块羊脂般光滑。
身旁的凤纹黄花梨木桁挂着雾绿色蝉纱丝衣还有一件青缎掐花锦绣披帛,她走出玉池,一把扯过丝衣裹住了饱满的肉体,捧起披帛就贴上脸去,忘情地摩挲着柔滑的质感。
偌大的玉池,奢华的绫罗绸缎中,只有一个女人在肆意鬼笑着,阴谋在无声无息中滋生。
突然门外一阵声音传来。“拜见公主殿下,蓬莱殿有一要事禀明,请公主随我等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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