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与曲窈在一起研究新的菜式,一起下厨试做。他都在旁边抢着做素心的活,又是看火又是摘菜。大概男人天生就是不会下厨的料,他看火,可以把整个灶台烧起来;他摘菜,便只剩下几丢可怜的菜牙。
我总会拍他的头,道:“怎么有比我还会添乱的?”我总算体会到哥哥的辛苦。他却咧开嘴,给我一个孩子气的笑容。
看着他孩子气的笑容,曲窈也笑了。
有时,我见他对着南边的天,吹箫。白衣翩翩,箫声清澈。我便问他:“你家在哪里呀?可有亲人?他们怎不来寻你?”
他只摇摇头,满眼悲伤。
后来,青熙阁缺个吹箫的,阿清便去了。他虽只有十六岁,技艺却是超群,曲子也新颖动听,不久,便成了青熙阁的台柱子。他赚了钱,总会买些东西送我、曲窈和赵伯伯。
听赵伯伯说,阿清到青熙阁后,人也开朗了不少,不再像从前般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只是,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丑时才归。
应赵伯伯之托,我找了个日子,前去一探究竟。
我飞到屋顶上,透过窗:但见房内,烛光昏黄,曲窈伏在案前看账,一丫鬟一小厮在旁边打盹。阿清,正倚着门——吹箫。
原来,是陪曲窈看账啊!不枉曲窈对他照顾有加。
箫声绵延,在这默默的夜里,幽幽回荡。
我也坐在屋顶上,听音起、看月落。
从前,我喜欢在涤尘居东厢房的榻上,看花落、看月起。墨尘就在我身边——
如今,只有这轮明月。不知,他怎么样了?
第二日,我回赵伯伯道:“生意好,有夜宴。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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