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趴在地上,追念近日之种种。却突然觉得,墨尘待我,不及待她的万分之一。
雨水新凉,脚心已磨出几道口子,我却不以为意,执意要这样狼狈的想出个究竟。仿佛,只要我想通了,就能证明墨尘待我比她好,墨尘就会回到我身边。
一声叹息在头顶响起。
送走朔溪,墨尘便回来了。但见潇潇狼狈的跌在地上,心不由的抽紧。
墨尘将伞放到一边,屈身扶我。他靠近时,我闻到他身上属于其他女子的香味,鼻子一酸,将他推开。他没料到我突然这么做,踉跄后退了数步。
我红着眼瞪他:“为什么?”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或者说,为什么不一直瞒着我?瞒到哥哥接我回去为止!我知他早已修书弥笙,既然如此,为何这几日要如此待我?
墨尘敛眸,语气平静道:“你我无缘。”
闻言,我心痛欲裂:“为什么?因为她是丞相之女?”假伤休养,京城军统帅空缺便复原上朝,又与丞相之女过从甚密。如此种种联系,我又终日在他身边,细想起来便已猜到一二。
墨尘沉默一会儿,才道:“不是。”他说着,又来扶我,“地上凉,别冻坏了身子。”
我不依:“你在乎吗?”
墨尘也不再坚持。他早知如此,只需再无情些,拿刀割的深些,最好直接割除,心也就不会痛了。
“我与朔溪自小相识,母后遭难,我被罚禁闭佛寺,朔溪体弱,却时常瞒着家人来探望我。十二年风雨无阻。此情此意,非十天半月可比,不论她是谁,我早已视她为此生良配、至死不渝!”
泪水滚烫,我已看不清墨尘的表情。
“姑娘厚爱,本王感怀。念及姑娘离乡背井皆因本王而起,本王于心有愧,遂对姑娘纵容了些。若因此引得姑娘误会,本王在此澄清。”
我抓紧胸口,感觉有什么正在跌落,跌落在我的心上,很疼,疼的我措手不及,而我的心,也随之跌落,摔的四分五裂。
“是误会吗?”我问他。双唇的温热,掌心的温暖,狂乱的心跳,是误会吗?
他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十六年前,我便是方外之人。不值得,不值得——”
我听他呢喃着。心,已不是自己的。我提气起身,飞出门外。
这颗心,我不要了!
墨尘没有拦她。早知便是如此。可为何,心依旧会痛?如不是自己的一般,由不得自己做主。
秋雨清凉,凉透了他的衣衫。他在雨中,过往种种在脑海闪过。初见时,她便含情带笑,直舒心意,坦荡洒脱,娇俏可爱。如今,她应是恨透了他吧!也好。只是这颗心——
是误会吗?
他自嘲一笑,拾起油伞,也不撑开,独立雨中。
多情却被无情恼。可谁又敢肯定,这无情之人不是肝肠寸断、情难自抑?
夜幕已深。一品楼内,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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