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冬插着腰,虽满脸怒气却并未开口言语,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二人。
大抵是寸冬的眼神有些骇人,两个小丫头渐渐地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你看我我看你,但凡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寸冬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主动去触这个霉头,一时间竟是将寸冬又冷落了一次。
见自己就站在面前,两人却依旧旁若无人的用眼神交流,寸冬只觉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怒火更盛。
“看什么看!你们当本小姐是瞎的吗!”寸冬似乎是被气到了极点,声音有些大,连带着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寸冬平日里极为平易近人,几乎没见她红过脸,更别说是吼二人了,这还是第一次。登时吓得二人急忙跪地请罪,谁知这一跪更是惹得寸冬越发烦躁。侍奉多年,自己一直将二人当做自己的亲姐妹,奈何自己在她们心中一直都只是主子,从未将自己当做亲人过。
俩人跪在地上却一直没听见寸冬开口,玉竹终究还是了解她的,自己和玉竹这一跪怕是伤了小姐的心,抬头之间寸冬冷冷的盯着二人,玉竹连忙起身:“小姐您别生气,我和半夏并非想要惹恼您。”见寸冬身着单薄又连忙给她披了件外衣,半推半就的将寸冬按着坐在了椅子上,一边倒水一边解释:“主子睡着后我们进去瞧过了,近日天寒,您夜夜难眠,我们见你睡得香就没有叫您吃饭,反正等小姐饿了奴婢随时都可以给小姐做来吃,可您若是醒了便没有那么容易入睡,原本给您留了灯,也许是天太寒自己灭了。”
寸冬接过玉竹递过来的水,已经没有最初的愤怒了,只是低垂着眉望着手中的水杯发呆。
“小姐,婚期将近,可您的嫁衣还差得远呢,就您那个速度,别说三日后的大婚,您怕是得绣上三年!反正您当时睡着,半夏我们没什么事儿,索性就给你加加紧,奴婢们是心急了,怕您的嫁衣没法在大婚之前绣完,所以绣的时候入了神,没注意着您屋里的烛火灭了,是奴婢的错。”
玉竹蹲在寸冬面前,将头靠在寸冬腿上“奴婢自打记事起就在府中伺候您,无父无母您是奴婢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玉竹将整个头都埋在寸冬怀里,寸冬望着怀里的脑袋有些感慨,玉竹是管家捡回来的,这么多年一直都在照顾自己,比自己还年长一些,算起来也二十有余,为了自己生生熬成了老姑娘。
寸冬刚与玉竹二人置气时消息就已经传到了空青的手中,命川穹去寻几个绣娘赶制嫁衣,务必要在大婚之前做出来。
“绣的好看些。”
川穹领了命刚要出门,此刻又折了回来:“要多好看?”
“龙凤鸳鸯花枝荷叶该有的一个都不能少!”
“是。”
川穹领了命后跟手下的人商量着怎么做才好,听了空青的要求后纷纷表示要不让将军自己绣吧,三日后就是大婚,就算现在立刻开始绣满打满算也就剩下两天时间,用锦缎绣,还要龙凤鸳鸯荷叶花枝双喜等数十种花样,还要用金丝银线勾勒形态,玉石宝物点缀?上哪给他找这样的神人啊?您要是不想娶您就直说吧!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
不满归不满,发泄过后还不得屁颠的寻人吗?这将军对着亲事多重视大家心知肚明的,要真连个嫁衣都拿不出来,将军能将他们都给吃咯!
整整十二个绣娘,十二种花样,嫁衣就这么大,若是都围着绣,绣不绣的完两说,关键你也坐不下这么多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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