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冷空气影响,全国大范围降温,南方的冬天真的来了,记忆里前几天还穿着夏天的衣裙,如今还未到晚饭时间天空已经昏暗。庆嫂买菜回来,外套上抖落一层白雪。那些像盐一样的细小颗粒,一落到地上就融化成小水珠。
“快十年没见过雪了,今年倒好,连着下了两场。院子里已经泛白了。”
听到庆嫂这么说,宋雪无的心又提起来。将手机拿起来,但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又失望地放下。
庆嫂和宋雪无相处了几个月,算比较熟悉她的脾气了,见状忙说,西崇更靠南,气温应该比澄湖高。宋雪无冲她笑了笑,很快嘴角又收起来。这些道理和常识她都懂,只不过看不见人,听不到声音,还是不免担忧。
门铃响时,庆嫂正在厨房剁排骨,而宋雪无坐在窗前发呆。急促的门铃声加重了她的不安,缓缓起身,门禁监控里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
顾与尘曾经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和任何未打过照面的人接触。宋雪无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将门打开。
老人精神矍铄,开门后瞟了一眼宋雪无的肚子,便越过她四处打量了起来。门外风大雪大,另外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像是保镖的壮硕男子依然撑伞站在门外。宋雪无自作主张请他进来,但那人却不为所动。
老人拄着拐杖在客厅里转了一圈,见衣着单薄的宋雪无仍在门口,才对外面的人说了句:“你去车上等吧。”
语毕,只见那人恭恭敬敬鞠了个躬,返身朝大门外走。
关上门,老人已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定。宋雪无没有多问,去厨房泡了壶茶,才出来坐下。
考虑到晚上饮茶可能会影响睡眠,所以宋雪无只是随意地扔了几片叶子进去,透过透明茶壶壁,还可以清晰地看见已经完全舒展和未舒展的茶叶,上下浮沉。
“你怎么不问我是谁?”老人将拐杖换到左手,自己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宋雪无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也没那么拘谨。只是淡淡地答了句:“我在澄湖亲友不多。”
言外之意,自然意指他是与顾与尘有关的人。
老人点了点头,嘬饮一口,茶味很淡,但还是微微回甘。
“那你知道我是为什么来吗?”老人放下手中茶杯,右手交叠放在左手上,目光直直看向宋雪无。
宋雪无笑了,顾家于她这种平头百姓来说,可算是妥妥的豪门,不跳出几个人来反对,总有些说不过去。如果生活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那么照眼下的情形来看,她和顾与尘的父母早晚有一场恶战,可能是因为顾与尘将她保护得太好了,所以她迟迟没有和顾家的人正面交锋。
“按理说应该我早一点去拜访你们的。”
宋雪无不疾不徐说了半句话,后半句不用说,有种四两拨千斤的感觉。对面的人,看着她目光里多了几分欣赏,也微微笑了。老头子刚进门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如今看来倒是爽朗。印象里顾与尘很少提起自己的父亲,所以给宋雪无留下了一种对方也疾言厉色的刻版印象。
两人有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气氛还算融洽。不知不觉,庆嫂已经做好饭菜,还未上桌但香味飘了过来。
“既然饭菜都做好了,那我也吃了再走吧。”老人倒是自觉,慢慢悠悠地站起来往餐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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