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肖慧辉居然回复：“因为赵观风，赵导！”

想到这里，叶子敏藏在墨镜下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到了别墅区，出租车进不去，两人只好下车改步行。

程石书老人住的地方是一座复式别墅，而且最令赵观风惊讶的是里面的装修风格居然是欧式的。来到这个世界司空见惯的华夏风居然没有出现在一个京剧大师家里。

后来赵观风才知道程石书的妻子是一个研究欧洲历史的学者。相信他和老赵在尊重女性这方面应该会有不少的共同语言。

提前就得知两人要来的程石书老人早早的泡好了茶，两人跟着保姆一进客厅就看到了老态龙钟的老爷子。

登过戏台的人言行都显得有力又优雅，身杆子也明显比同龄人要直不少，只有花白的头发和满脸的皱纹在述说着时间的功绩。

“师公。”

平时一向波澜不惊的叶子敏此时怯怯然的样子让赵观风大跌眼镜。

他不知道的是程石书从小就非常看好叶子敏的戏剧天赋，说她灵气十足，是唱戏的好材料。但她现在却背着一直对她爱护有加的老人去拍电影，所以她觉得愧对老人。

“哎呀，子敏别愣着啊，都坐下吧！尝尝我刚得来的茶。”

不过老人并没有责怪叶子敏，反倒从她身上发现了另一条推广京戏的道路。

“嗯，好茶！对了，程老。这是我从家里拿来的一点小心意。”

说着把一盒赵财主留在魔都别墅的茶叶放在了地板上。空手上门可不是礼仪之邦的风格，烟酒不能送，爱好不知道，送茶叶就准没错，就算他不喝也能拿来送人。

“小敏到了吗？”

这时从楼上下来一个童颜鹤发的老太太，显然应该就是别墅的女主人程夫人。

程老太太一下来先和赵观风打了个招呼，接着拉着叶子敏的手不停的问东问西。

程石书先是乐呵呵的看着他最爱和最喜爱的女人聊天，然后转头对赵观风问：

“听子敏说，你想要学两句京戏？”

赵观风正襟危坐，“是有这个想法。”

老人淡定的喝了一小口茶，眼皮也不动一下：“你的年龄有些大了，将来戏途有限。”

“而且虽说我们程派最出名是老生戏，但学戏剧总是会有反串的，你能接受吗？”

来自另一个女装大佬横行世界的赵观风表示这完全不是问题，甚至有些小期待。

“鲁迅先生说过：【我们中国最伟大最永久的艺术是男人扮女人。】哈哈……”

在场三人都默默的看着正在干笑的赵观风，叶子敏不忍直视，于是出言提醒道：

“你应该知道这是讽刺吧？！”

赵观风一下闭上了嘴，他哪晓得那么多。

沉默是今时的客厅！

程老夫人懒得看他们爷俩，拉着叶子敏上楼说悄悄话了。

“我其实就是想多了解一点咱们国家的国粹，在以后的创作中可以丰富下文化底蕴，加点新鲜感。”

就在尴尬快要凝结成实质时，赵观风将目的如盘托出打破了沉默。

“你要是能一开始就这么说，我早就答应你了。”

老人先是虚指了指赵观风，然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别看这些年京戏好像是繁花似锦，前途似海。其实那都是空中楼阁啊！”

“是，国家挺重视，京戏的名气在全球的知名度也够高。可这数据是骗不了人的，现在去戏院看戏的人越来越少，而且大多都是熟客。”

“如果年轻这代不喜欢，京戏就永远没有未来！”

说完老人指了指楼上，又指了指赵观风，继续说道：“后来，我看网上不少子敏的票友，你们是叫粉条来着？”

“粉丝。”

“对，她的粉丝多啊。有差不多一千万人，其中大多都是年轻人。我就寻思着，以她的影响力来推广会让多少年轻人爱上京戏啊！”

老人家看的应该是围脖的关注量，这账可不能这么算，不过他的算盘这么打却是正路没错。

“然后，你就名气更大了！”

程老伸脚踢一下赵观风带来的茶叶：“这东西，我不要！我可以免费教你唱，只有一个要求，你得向你的粉条展示出咱们京戏的魅力。”

赵观风哭笑不得：“是粉丝……不过，我答应您了！”

在叶子敏和程老夫人的见证下，赵观风被程石书老先生收为记名弟子。

因为分居两地，赵观风也要上课，于是两人约定赵观风一有时间就在网上上课。

老先生虽然分不清粉丝和粉条，但用软件上网课是老太太与外国同行沟通的方式，所以有老太太在身边倒不必担心他不会用。

出了别墅，赵皮痒调戏起了叶美女：“来，叫声师叔听一下。”

“你们都不算拜师，更像是一场交易。”

赵观风仔细想想也是，老先生负责传道授业，他负责打免费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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