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之下,漫延着鲜血。
夜风里弥漫着铁锈味,席卷整个京城。天地间火光猎猎,红色与黑暗交融,勾勒人性的狰狞的轮廓。
项家军破防城门,仅仅派遣五万兵力入城,城下兵马层层叠叠的围困城门。他们摸准了城中的卫兵底细,用大批兵马驻守城外,城里的人没有飞天遁地的本事没可能出去。
只要将昭家送出去,剩下的就是双方一对一。
全城民巷里头没有敢点灯的人家,都是平头百姓,哪个也不想秉烛燃灯将士兵招来。隔着一道瓦片,却是铁器嘶鸣,撕裂着士兵的胸膛,贯穿心脏,外面世界俨然是活生生的炼狱,熊熊的火光是鲜血浇不灭的地域业火。
战场,就是你死我亡,阻止敌人的长戈刺穿胸膛,唯有更快的送出自己手中的利刃。纵使如大地之母一样仁慈,上了战场都是野兽。
郑合欢这边,人分了三路放出去,还没有信号传回来,应该是意味着没有出现意外。“该你出去了,保重。”
夜风穿堂而过,火光映在脸上,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因为易过容的脸会显得不自然。郑合欢同样不能显露出异样的神色,眼睛中的镇定遮掩住忐忑,旁人才不会因她动摇。就这样两张极度严肃的脸,萍水相逢,匆匆告别。
三百人,真正护送昭家人进宫的只有一路,一路人马伪装成昭家人作为诱饵,而剩下的人就是最后的底牌。
王城的北边才是楚宫,昭家府邸离王宫不远。一座王宫像被国家的都城孤立,王宫附近人迹罕至,显得暗淡而萧瑟。王宫禁军本就在昭氏手里,眼下只要禁军圈禁君王,昭氏有足够的机会悄无声息出城。
在那座庄严雄浑的宫殿里,里面的人却只剩下荒芜。
负刍并不能扭转熊氏王族的命运,也写不出与他的侄儿不一样的归宿,以他贫乏的想象力,定然是想不到会沦落到此等境地,滑稽又讽刺。
宫殿里幽暗,殿门严丝合缝的紧闭,从窗栏里露出的光线抵达不到宫殿深处。
“整个王宫内外寡人还可信之人?”
渚宫里,只有夫妻二人守在里面,负刍看着陪伴在身边的发妻,十分的无力,一代君主,正是施展韬略的最好年华,最终却只剩下片甲之地,后宫三千也只剩下这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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