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王。是要他们活着回来还是死在战场?”
“看命。”
张良捏住竹卷的手指稍有松动,眉宇散开。迎上嬴政的视线,神色淡然。
“活着回来的,当何如?”
“有功者,按秦法晋升。有才者,亦可入朝堂。”
此一言,尽显其胸襟韬略。
为君者,要为家国下。为人者,终是免不了世俗狭隘。秦王是君,然终是人。此事,若思其为君,可敬若思其为人,可见其功利城府。
蠢,张良不再问出。活着回来,放入水池,再与他人缠斗,又是生死不知,嬴政自然无须将他们毁在战场上。
他们是秦国的俘虏,也是嬴氏的俘虏,要脱贱籍,只有入嬴政麾下,成为棋子制衡朝堂。
这些曾经的权贵,一要拼命的活着,二要拼命向上攀爬,停下就是寻死。
张家不在名册之中,可见其不同。
自张相去世,张家子弟不再入仕。张家权势,早已不靠韩氏王族。因此,韩国灭,韩氏亡,张家亦可在。自是与名册中,曾靠韩氏罩养的世家不同,而张家留存于世,可无须从君。哪怕,他曾算计着将韩国改换日,也非是痴心妄想,不知所谓。他原要创新世,再现张氏荣耀,那是父亲遗愿。
然而,父亲也用了一生,将张家的根从盘根错节的朝堂中分离,是为张家留退路,留给他今日可选的机会。
“于家族荣耀,良已不存执念。”
他来咸阳,也不是为求权势,而是只为张氏安然存于世间。
嬴政也是了然,所以才会这般费力,也待他与名册中那些不同。
“张良,三次,你拒接寡人。所幸,世间无人在强于秦,寡人在世,你便寻不得明君。寡人放你。”
“但我嬴氏后辈,定可教你归顺,你要省得。”
君王地盘,为人所拒,驳了面子,也要在气势上找回场子。
刻漏浮箭指向子时,外头钟鸣鼓起,满城回荡着庄重雄浑。
“张氏不同于常,依寡人所见,张良你绝对是其中异样的精髓。”
时辰至矣,侍医也进殿换药,嬴政未叫张良退去,当他面换药,也当着众人,点明其脾性怪异。
然而却听不出嬴政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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