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三问,针砭时弊。嬴政目光幽暗,他坦然对视,清冷而尖锐,戳破疯狂无用的下策,只等秦王亲自问之。
“相爷,若能破局,寡人愿许一诺。”
顿时,张良心里暗喜,所求已得,无须再卖关子,他的智慧即将变现,且有人买单。
“君上,只一策,以动制静。世家若联盟足以推翻王权,寒门士子又多为权贵世家幕僚,满朝之上君上势孤。王权更替,世家依旧繁衍安生,他们无须投靠王族。君上欲掌控下,只有选择寒门。下寒门读书人皆为君上麾下,使其入庙堂,与世家争权。君上只需为寒门提供一条上升之路,前者惧怕后来者居上,世家新贵人人自危,君上便可作壁上观。”
一言以蔽之,即在风浪静止之时,放入巨鳄,池中活物或是逃命,或是反抗,池水便再会激荡。而君王要做的,不过是饲养这些巨鳄,待时源源不断的放入其中,任其搅弄池水,疲敝水下生物。
此法之精妙,嬴政叹服不已。从头至尾,他不以君为棋子入局,而是下子之人。百年张家,此子怕是集聚了一族的灵气,也只有慈氏族才能养出他这般清贵的人物。
愁绪已解,秦王心头大喜,也越发渴求将张良招入麾下。于是,嬴政突然起身道“张相爷,请随我来。”
那是一处灯火通明的地方,在章台殿的后室,有一座比肩高的石案,上头放着七座描朱漆盒,个个落了锁。
张良盯着那几个漆盒,暗暗猜测。嬴政放他站在一旁,取了一串钥匙,亲手一一启海盒盖掀开,里面的东西显露光下。
三块玉玺安然静置,散着玉质的冷光,熠熠生辉。而其余四个盒子,还是空置,不需多久它们都会添上。
张良意想不到,他会有机会看见曾经周王分封诸侯的印鉴,这每一块龟钮田青玉璧,都是曾经一方霸主的荣耀。
“相爷,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我恭请相爷,为我大秦相邦,统领百官,子房可愿?”嬴政第二次邀他入士,并许了官位,他不过落冠,便要赐他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已然是万分看重。
“君上,良拒受此恩。”张良躬身拱手,断然相拒,未有迟疑。
“那你是为何?你可知拒授的结果?寡人可再予你考虑的机会。”
君威骤显,隐隐带着杀意。他虽是惜才,却也不许有人连番相拒。他不会如魏氏,放虎归山,平白留下滔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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