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忆条件反射般的捏住藏在袖口处的毒针,全神紧剔。
然而,未等的里面响应,门却从外面推开。“十一娘,我来给你送药。”唐忆从内屋冲出来,而唐回毫不费力地翘起轮椅,迈过低矮的门槛。
“谁许你进来,出去。”看着他推门闯入,唐忆气得炸毛。
“十一娘,我只是来送药,关心你而已。”
“你是吃过药了吗,你又要打什么把戏?”唐回显得太过温雅柔和,在唐忆这儿,便是无比的异常。
看着唐忆十足的防备,唐回更是起了兴趣,今这场对峙定是有趣。
“可觉得此药熟悉,十一娘?”
一个巴掌大的红木罐子躺在他的手心,静静的,却能引得唐忆触目惊心,背后藏在手心的长针又伸长一寸,越过指尖。
唐回伸出手,触不及防的拉住唐忆的胳膊,掀开衣袖,纤细的手臂上,爬满了深深浅浅、纵横交错的疤痕。
“十一娘,你这身皮可真是丑极了。”盯着这些个伤疤,唐回的眼神透着深沉阴狠,未等唐忆发作,便甩开了她的手。
“药里添了罗裙带和榔榆叶,化瘀除疤最是有效,你用了十年,为何还是留了一身的疤?十一娘,你这是为何?”
对上唐回骇饶视线,唐忆随即避开,睫毛轻颤,心里发虚。“你什么意思,听不懂你在什么。”他好像是查出了什么,又觉得不可能,他不可能查到她头上,更不肯能察觉她的手法。
“花旺,人气衰。药养了十年花,又如何养人呢?你对吗,唐忆?”
她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唐回这张脸更是阴恻,惊得她险些瘫软在地。这件事,她做了十年,烂在心里,就不会有人发现。她死了,她终于解脱,却未曾想,唐回会这么快发现,她彻底完了。
她的母亲生前爱养花,尤爱兰花和紫荆。后宅之中兰花、紫荆随处可见,可唯有湘夫人花房里的花养得最好,就像是受日月滋养,生了神力。世人皆知,兰花紫荆难开花、易凋零,而湘夫人屋子里花恨不得四季绽放,十年之中,竟少见其凋败。
唐忆想起,不免冷笑。她那母亲,当真以为是她容貌,引得上的花神嫉妒,要与她赛娇妍。每每欣赏这一屋子的不败斗艳的娇花,她的母亲都会心情大好。
却不知,那是唐忆送给她大礼。兰花、紫荆本无毒,唯有它们开花时,散出香气,带着毒。兰花香气致幻,紫荆引人气喘窒息。它们不是剧毒,不过是长期慢性的。
她用了十年,将她的母亲变成疯子,最终猝死在花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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