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秦国。”秦之野心,世人皆知。张良所,乍听来,像是疯言。本国内政他国干涉,无异于是引狼入室。项梁面露惊异,张良又提起一人,一个鲜有人会念及的人。
“昌平君,熊启。项家与他合作,最为合适。”
“先生,昌平君仕于秦,更为秦国相邦,此缺真合适?”显然,若非方才张良提起此人,项家断然是想不着去用这位芈氏公子。至始至终,熊启与项家八竿子打不上,也未曾有过来往,与此人合作项梁难免疑虑。
“将军,能名正言顺的取代熊姓王权的人,只能是芈氏子弟。熊启,秦国终究不能容他,而他在楚国根基又不深,他若是要成事必要依仗项家。只凭这两点,他已是最合适的人选。”
言至于此,场面一度凝重。与项梁相对而席,张良暗暗磨搓着指尖,张良心知此路可行,却也是铤而走险之策。获益伴随这风险,至于如何选择,那便不是他要去左右的,他自是犯不着去操心干涉。
与项梁的思虑忧心相比,谋略者用不上纠结,张良只需静静等着项梁利弊权衡,作出决断。
“先生,是要他为项家傀儡。这昌平君并非蠢笨之人,怎会随意为我项家拿捏。”项梁言语中已然是有了偏向,只是顾虑依旧存在。
人心便是如此,原本一筹莫展,有了三分希望,就会幻想七分、八分,甚至贪心着万无一失。项氏百年,兵权在握,历经三朝沉浮,权势泼,风光无二。阴差阳错,一朝势微,却又如何再放得下那旧时荣耀。
“将军,并不存在万无一失,不过是利弊权衡罢了,要从外找出路,定然是要费些力气的。”张良心知肚明,项梁是要万无一失,然而,现实如此,他给不了。“项将军,只要军队还是姓项,可保项氏长存。”
生逢乱世,兵权乃是王道,项梁深知。“张先生,如今我项家军如何保住?”楚王紧盯着项家兵权,眼下留住兵权,迫在眉睫。
蚕食王权那是远虑,保住兵权才是近忧。张良明白,却不会和盘托出,他未曾傻到一朝之内将自己的价值耗尽,细水长流,才是上策。
“我项家承诺,事成之后调遣二十万兵力于韩王麾下,定会信守。先生,无须顾虑。”张良迟迟未理会项梁的疑问,项梁也是有些不耐,眼中含着薄怒,眉头紧皱,希冀此番承诺能够打消他的顾忌。
只是,项梁,项家的的承诺还未值得那般的信任,张良一贯是信自己。
“将军,兵权暂时还会在项家手郑若是实际成熟,楚王会立即夺权,他项府内外安插人马,明兵权他还动不了,将军无须太过着急。”
草草安抚,他在敷衍,张良未打算当下守着项家兵权,自是不会于他多透露半句有用的。
项梁本是武将,气性多是暴躁难忍,一介文人如茨油盐不进,偏偏又不能对此人发作,胸中气愤,着实难平。
“张良,我项家若丢了兵权,你们什么都会得不到。”语气不善,更像是威胁。
“兵权,楚王动不了,这不是他能吞下的。”当然,前提是,我是安全的,项家未动不该动的心思。迎上项梁的敌视的目光,张良未有回避,话温和,眼神中却是戏谑、警告。
片刻之后,项梁生生将怒火咽下,再未多言,甩袖离去。人走远,张良又恢复以往的清冷,不见半点剑拨弩张。
“她当是要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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