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临近晌午,郑合欢乔装成果农混进城。
在伶魂对街角落的茶摊,一碗凉茶,一份点心,来回地扇动手中的草帽。此处视野开阔,人流稀少,正合适观察对面的动向。
而此处并不能够长久逗留,一果子商贩在茶棚待上半日,只坐着歇脚解暑,难免显得怪异。届时,瞧着楼里冥女出来上了马车,一堆人护送着,楼里楼外的人都在关注着她的动向,郑合欢正巧趁机回到伶魂。
拎上竹篮,还未起身,面前却出现一道阴影。郑合欢身上血液顿时凝滞,不知敌友,只是隐约觉着气息熟悉。
“我要你篮子里面的果子,可否随我回去将果子送到我的府上。”来人出声问道,郑合欢顿时认出,却实在是难以置信,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为不惹人怀疑,她只点头应声,起身跟在他的身后。穿过伶魂对街的一处小巷,就在巷子尽头的民宅,她跟着他进去。
他们竟然会离得如此近,也不知他住在这里有多久了。
坐在对面,看着面前的人,这一瞬间太过不真实。
“张良,好久不见。”真的很久了,却还记得上次分离,又觉得好像在昨日。
“阿欢,还能见着你,真好。”快两年未见,发生了许多事,我们还活着,还能相见,真好。
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说与他听,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然而,却意识到他突然出现属实是冒险。
“张良,为何突然出现,这很危险,你可知道。”面对郑合欢脸上的担忧,张良会心的笑了。“伶魂周围的人我已派人引开,你的处境我知道,秦王不会知晓,现在是安全的,你可放心的。”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周全,这一点郑合欢了解。然而,虽然他对他有情,但是正是出于了解,也明白他绝对不是仅仅因为想与自己见上一面,而如此的铤而走险、大费周章。
她看着他,眼中带着纠结,裙摆被攥得起皱。不知何时他握住了她的手,真挚地回视着她的目光,说道“我想见你,便来了。”声音中满是缱绻温情。一时间,郑合欢未将手抽离,贪恋着他手心的温度。
“张良,可是还有别的事情?”郑合欢还是问了他,她总是残存着清醒。下次见面也不知是何时,问他一句,也许他会说的,总归是心安些。
“阿欢,不要多想。如今,我是想帮你,真的。”
“我不想将你牵扯进来,你知道的。所以你可否不要出手。”在这一刻,郑合欢突然看见他在悄然间的改变,自己竟然真的成了他一次行动中的唯一。这一刻,郑合欢是全世界最幸福,只是,她害怕这一切于她是蜜糖,于他是砒霜。
他将心赤裸的奉上,他便将自己置于危险,稍有不慎,便是葬身之地。她如何舍得,她既然收下他的心,那便要拼命的守护,她不想成为他生命中的罪人。
“张良,我...我真的爱上你了。所以我不想你为我冒险,我不想成为你命中的负累。你这样的人不该为我一介女流付出一切,你的天地很大,我不能束缚住你。我每天都在如履薄冰,但是我不想有一日因为我而失去你,我承受不了的。”她红了脸,放下矜持,将自己说给他听。
他们相爱,彼此相守。他愿倾其所有护她周全,她不愿抓住他伸出的手将他拖下深渊,宁愿自己跌落悬崖。
“欢儿,你要我如何?”他贴近她,直视着她。他想将他护在羽翼之下,她却不愿这般。在她面前,他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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