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合欢不禁佩服他将利弊谋划得如此的清晰,他真的是天生的谋略者,只是不知道在他的谋划中他自己又是处在什么样的位置。
那他自己是执棋人,还是还是棋子。他到底是以世间的万物作为交换,还是他自己也是交换中的一环,真的是猜不透。
郑合欢将面前的茶水饮尽,说道“张先生利弊权衡得如此精妙,那自己又是否会成为这利弊交换之中的棋子,张先生最后又想将谁的军呢。”
“郑姑娘,你问的问题良目前真的是无可奉告,也许日后郑姑娘自会知道。”张良提上水壶为郑合欢又斟上了茶水,但是并不打算告知面前的女子是为何。每个人会在他应该知道的时候知道,在他应该做某事的时候完成使命,这便是命数,不可逆。
郑合欢总觉得这个有些故作高深,什么叫日后才能知道,既是迟早都要知晓为何一定要坚持现在不说,真是莫名其妙。“张先生,是觉得一切皆有定数,还是每个人在你的棋盘中你就能决定他的命数。但是张先生可知道人心是不可控的,若是你的棋子有自己的谋划,不愿意按照你的路数来走,为你所控,你又当如何。”
张良瞬间觉得自己之前是小看了面前这个小女子了,虽说离经叛道却又别有一番道理,“良多谢姑娘指出。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局势多变、人心易变,良只能做到当下做出最优的谋划,若是天命不能成,那便只能如此了。”
“你可真矛盾,张先生。”郑合欢已是看不出这人到底是怎样的处事心态。
“不矛盾的。”张良笑着回道。
“怎么不矛盾,那我问你。若是人心、局势都变了,天定你此事成不了,你又当如何。”郑合欢已是打定主意与这人辩到底。
“那就不做此事,再谋他果。”张良依旧语气平静。
“你可真是善变的,不对,应该说你是个懦夫。我若是你,我定会与这天斗到底,就是粉骨碎身,万劫不复我也是要这果的。”郑合欢本就是倔强不屈的性子,现在更是将自己的脾性显露无遗了。
“可我终究不是你,有的代价我不愿付,也是付不起的。”张良竟被面前的女子震惊得产生一丝无奈。无奈于自己的背负,还有自己的命不由己。难不成自己命如纸薄,却要心比天高。
郑合欢突然感觉到男子身上散发出的无奈、悲伤、还有不甘,一时心里也是复杂极了。霍琛见这天差地别的两人,竟能辩驳这么久僵持不下,只得出身调停“欢儿,天色不早了,我们应当回去了,不然可就要困在这山上了。那张先生可要一起下山。”
“嗯,一道下山吧,正好良带两位一起走密道下去吧,少些脚程也能快些下山。”张良起身说道。
郑合欢刚想拒接,霍琛却答应了,说道“有劳张先生了”。
郑合欢心里腹诽,这个时辰了要走墓林,真是不嫌晦气么,难道不觉得阴森不成。霍琛见郑合欢迟迟不动身,知道她肯定是又变扭起来了,“走吧,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什么可怕的。”
待三人下了山,张良与郑合欢和霍琛二人分道扬镳了,临行前对郑合欢做了一个揖说道“今日,多谢郑姑娘解围,赐教。良果真是没有选错人。良在此告辞了。”
郑合欢看着已经远去的马车,一时觉得莫名其妙,转身问霍琛“师兄,张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没有选错人。”
“师妹你现在倒是不知道了,你刚刚和他在山辩驳了那么许久,就恨不得直接告诉他你是个什么脾性。经过你这么一遭,他可不就看明白你是不达到目的不舍得罢休的人么,你这样可不就是会誓死也要达成他的目的了,他当然对你满意了。”霍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
“那他是不是在诈我,故意引诱我的,师兄你刚刚怎么不拦着我呢。”郑合欢有些急恼了。
“诈你倒是不见得,也许刚刚也是他真正的性情,而且以他的城府迟早也是能够看出你是个什么样的。”霍琛赶忙安慰道,但是这也是他自己的真实想法,有时一个人的性格是掩饰不了的。“放心,并没有什么影响,至少他图谋的和我们的目的在这件事上不一定是一致的,但至少是不冲突的。”
而正坐在马车里面的张良,不禁觉得鼻子特别的痒,也是不知道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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