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看上去甚是紧张,她道:“我,我是听到太子妃房中有瓷器破碎的声音,又看到有一个黑影,方才喊,喊有刺客的。”
怜儿恍然大悟的吸一口气道:“所以这是你们安排好的。故意摔碎瓷器,好让侍女有个合适的理由喊抓刺客。”
旁边那个大臣也想明白了,旋即接着道:“那就是说,如果这树下真有屋中的碎瓷片,这时间就对不上了。因为刚才侍卫说他们一听到喊声就冲进了太子妃房中,期间汐王妃也未离开这房屋半步,如何可能打碎了瓷器,还把瓦片埋于树下。”
听完此言,众人喧哗。三皇子也坐不住了,急急道:“太子你还不快让人挖这土地看看啊。”
太子面色疑虑,片刻不语,无奈挥手示意侍卫挖土。
白辰道:“就在那东南角,埋得不深。”
话音还未落,侍卫便大喊,起身匆匆捧着瓷片向太子:“这,这,果真有一个血迹未干的瓷片。”
楚倾心下一乐,真是个蠢侍卫,不过想来也是,如果太子把杀太子妃,陷害汐王妃这种事安排于太多人,实在冒险。想必一切都是那个小妾着手的,这些侍卫也都不知事情原委。
楚倾看着那个小妾,她表情并不慌张,可以说面无表情。此种情况下还能如此淡定,不简单。兀的想到,舞能跳得如此出神入化,想必身手也好,怪不得太子倚重。
侍卫看太子面色铁青,声音抖着道:“可是,可是太子妃手中握有汐王妃丝衣碎片,作何解释?”
怜儿即刻厉声道:“汐王妃方才舞蹈之时换了霓裳,倘若有人趁那时偷裁一块用以栽赃陷害,皇妃又怎么可能注意得到。”
众人小声议论,但都觉怜儿所言甚是有理,此刻大家便都在等太子发话了。
三皇子这急性子,冲着小妾道:“你这个舞姬,还不快伸出胳膊让人检查。要是有伤痕,那肯定就是你!”
楚倾心下想,这三皇子倒是心中正义。
余光一抬,瞥见白辰不动声色的握住了自己的剑。楚倾心下一紧,方才那么情急且面对太子时,白辰都未动剑,现在何故握剑。
果真下一刻,惊人一幕出现。
与其说是惊人一幕,不如说是惊楚倾一幕。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三皇子话音刚落,小妾猛地抽出捧着瓷片的侍卫腰间的剑,抬手便抹向自己的脖颈。那一刹那,白辰的剑,嗖的一声,划过空气。极快,似一道光。
剑光插入了小妾脚上。
众人所见,插入的那一瞬,小妾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手中已举在脖颈的剑即刻滑落,整个人无力的倒下。
太子扶住她,因刚才这一幕被吓得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皱眉道:“妖儿,妖儿。”
可楚倾所见,却是剑光插入那一瞬,一个女子的惨叫划破天际,极为凄厉,像是野兽的吼叫,又像小孩的啜泣,尖利的声音瞬间让楚倾毛骨悚然。
而发出这声尖叫的人,不,发出这声尖叫的不是人,是一个魂魄。那一刹那,那个魂魄向后被打出了小妾的身体,她血红衣衫,面目狰狞,从头皮处渗着血,那血顺着头发,面部,一滴滴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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