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也被楚倾吓得瞪大了眼睛,一只瞪大眼睛的猫显得有点滑稽:“你,你小声点,现在你回不去阴间了,你还是先扮演好丞相府大小姐的身份吧。噬神怨魂可能是想让青月魂飞魄散,所以才施此咒术。基本上不太有办法找得到怨魂,除非他来找我们,他也一定会来找你。因为他要杀死你。”
楚倾打了个冷颤,旋即又被生气吞没了,一拍桌子道:“我这活儿都干了几千年了,我怎么没遇到过噬神怨魂,我怎么连听都没听过。偏偏我最后一个任务,怎么跑出来一个。气死我了!要是让我回去再重新来个几千年,再死几万回,不如让我魂飞魄散算了。”
巧儿耐心道:“你没听过那是因为你读书少。”
楚倾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巧儿,巧儿缩一缩继续道:“也因为噬神怨魂本就极其难遇到,典籍上说了噬神怨魂万年都不一定能遇到。这样的怨魂死之前受尽了委屈,心下怨念极重,且生前必是良善之人。不愿归魂阴间。献祭了自己的魂魄给阎王,且受遍了地狱十九层的刑罚,永无轮回之日,只为偿心中一愿。”
听完这段话,楚倾跌坐在椅子上:“尝遍地狱十九层的刑罚……”只是想到那些刑罚的名字,楚倾就头皮发麻。
虽然她自己也死过九万多次了,但也从来没尝试过酷刑死法,十九层的酷刑,死一次都抵过死千百万次了。
噔噔噔,巧儿敲门道:“小姐,老爷和夫人来了。”
楚倾一把把巧儿塞回到床下,自己迅速躺回被窝里,装成柔弱的模样。
秦夫人一进门就急匆匆的走到了楚倾身边,秦相虽然端着,没有像夫人那样不顾仪态,但脸上的焦急神色也无从掩盖。
“月儿,月儿,你可醒了。还好你没事。”说着夫人就哭了,她忍着哽咽道:“七皇子说一定会找出下毒之人。”
楚倾看夫人哭成这样,心下不忍道:“娘,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楚倾余光瞥到之汐也走了进来。
秦相道:“参见七皇子。”
之汐轻扶秦相道:“秦相快请起,此事责任在我。是我护青月不周,该是我向你领罪。”
秦相摇头:“不怪皇子,不怪皇子。这下毒之人怕是想要害皇子啊。”
众人闻此言,都不由的心下一颤。
之汐未再多言,看向楚倾的方向道:“我定会查明真相,不让青月白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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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离开后,楚倾就让巧儿回阴间叼回了几本书。楚倾现在是回不去了,还好巧儿可以回去。
推敲了许久后,楚倾和巧儿理清了线索:首先,这个噬神怨魂一定十分恨青月,如果要主动找他就要找到谁这么恨她。
眼下很显然,现在要杀死她的人一定是很恨她的人,可能布好了一个局,让她死,然后再让她在被附身的时候魂飞魄散。
当然,这么恨青月,应该会很想再亲手杀死她一次,那么噬神怨魂很可能会亲自动手。等也是一个办法。
有点问题的是,好像很多年噬神怨魂都没有出现过了,所以有关噬神怨魂的典籍几乎没有。而唯一了解嗜神怨魂的阎王和地狱斩魂使是楚倾这个地位低下的摆渡人无法触及的人。
更何况,摆渡人本身就不可以和地狱里的其他人接触,孤独的完成所有任务也是使命的一部分。
理清头绪后,楚倾打算先去牢房里问问那个要毒她的人,不过那个丫鬟一看就是没有多少主见且受人摆布的人。
楚倾走到之汐书房门前,稍有犹豫,这是那晚后她第一次单独来找他。本来以为只是一面之缘,不成想现在每日都要见。
书房前种满了海棠花,一院的幽静,衬得夜色迷人。
楚倾还在门口看着海棠花浅踱步,门便开了。她转头迎上那双明媚好看的眸子,心下漏一拍,楚倾觉得这漏一拍的感觉一定是因为青月这痴恋着之汐的身体。
“我正要去寻你。进来吧。”之汐看楚倾一眼说着打开门,缓步走回书桌前。
楚倾看看四处无人,关上门,随之汐走到了书桌前,问道:“你找我何事?”
之汐一愣,以前青月见了自己总是支支吾吾,不敢言语。洞房夜时,她便与往常不同,今日亦是不同。
他问道:“那夜,你为何会那样说?”
楚倾避开之汐的目光,她有料到他会这样问,声音略转柔和道:“我前一晚做梦,梦到你说婚配一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身不由己。但你心上已有了牵挂的姑娘,其实不愿成婚。”楚倾略微改动了他本来要说的话。
话落尾音,楚倾看向之汐的眼睛,假意探寻。这句话与之汐那晚本打算说的话如出一辙,他瞳孔微张开,有点慌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楚倾顺势转身,假意不确定,说道:“我不知真假,可梦境太真实。所以在那晚说了气话。”她停顿片刻,继续道:“我今晚来其实是想问你要一个特许。”
之汐心有歉意不想再继续那晚的话题,问道:“什么特许?”
楚倾转身看着之汐用笃定的声音道:“我想要亲自审问诗音。我梦到她将一粒药丸放入了酒壶中。”
之汐微微皱眉,目光里有很多疑惑:“诗音?你做了一个梦?”旋即他的眼神有一丝晃动。
楚倾明白他眼神里的动摇,继而说道:“我几日前开始,夜晚总会做梦。可也很奇怪,这些梦大多白日里都会成真。
而且,我有点挤不太清楚以前的事情了。中毒醒来以后更是严重,基本上把以前的事都忘了。”
之汐低头思忖片刻道:“好。我派人随你前去。”
楚倾点头,心下感激。刚要转身,之汐道:“等一下。”
楚倾侧脸看之汐,烛光剪影他的面庞棱角分明,之汐轻抿嘴道:“这几夜,要看公文,我就暂居侧房。”
楚倾莞尔一笑,她还以为什么事,语气轻舒道:“没事,夫君公务繁忙,日理万机,妾身自是理解。这侧房,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还故意加重了夫君二字。
说罢行礼便离开了。之汐顿在原地,又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一种说不清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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