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良将贺吟之一直盯着看的一张漩涡照片放大后拉到她的面前。

贺吟之怯怯地伸出手，动了一下，那张照片居然跟着她的动作也摇摆了一下。这种三十多年的技术天堑让贺吟之惊到缩回了手。

叶嘉良笑道：“你就大我七八岁，小时候总有玩过游戏机什么的吧？只是现在不用手柄了，直接用手在空中比划，你就可以操纵它们。”

贺吟之看了看苏诚后，再次伸出手，将那张照片摆正，放大，让漩涡最清晰的画面展现在自己的眼前。

放大后的漩涡，犹如显示出小龙卷风波纹里的许多细节。那些亮点，那些电火花，使得漩涡如同银河系的形状一般可以深深地吸引住观察它的人。

“刚才叶部长你说，就算我们不去研究，也会有其他人发现。是不是真的就薄的像一张纸，差一点点就是其他人的科研成果了？”

吉栩几乎要脱口而出说“是的”，但是他却发现叶嘉良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

难道不是这样吗？

叶嘉良收起一些照片，让自己冷静地思考了一回，然后说：“从正方向来说，要得出漩涡这项科研成果，人类克隆，人脑连接，所需要走的一步都是冒着法律和道德风险的。还要有优秀的数学与物理天才结合宇宙原理进行思考，设计出螺旋塔结构，确实很不容易。”

他看着等待他说下去的贺吟之，又看吉栩一眼，接着说道：“但是我们换到反方向来。先有人发现了漩涡，发现它有物质吐出，然后再进行物理学上的猜想和分析，就想你和苏诚当年所做的那样。这样研究起来就会容易得多，这才是我们所说的，薄的像一张纸。”

贺吟之扬了扬眉毛，似乎有些欣喜：“那就是说，我和苏诚是幸运的？”

“你不忌恨漩涡吗？”苏诚问道。

贺吟之慢慢地摇了摇头，她拉住苏诚的手：“要怪，也只能怪我当时心太急，骑车不看路。一个初中生，做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稳重呢？”

苏诚皱着眉，不知该怎么回答她。

“不管怎么说，你和苏诚的名字已经留在漩涡这项科研发现的光荣榜上了。”叶嘉良摊了摊手，“而且我非常高兴，你终于醒来了。”

贺吟之点点头表示了感谢，然后再次伸手轻轻抚摸着眼前的漩涡照片。

“但是我的妹妹不在了……苏诚也没有学物理……爸爸也不开照相馆了……”

苏诚这时揉了揉贺吟之抓着自己的手，抬手对叶嘉良说：“其实昨天我就对吟之说了。我会辞去星岸医学中心的院长工作，带她回金山去，在我们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住一段时间。既是帮助她补上这些年发生的事，也是让她慢慢适应现代的生活。”

原本心里藏着很多话想让苏诚远离这里甚至是带着贺吟之出国的吉栩，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无比邪恶。苏诚、贺吟之都是命运曲折的人，自己怎么能去引导他们的生活方式呢？

“吉栩。”苏诚突然转了过来。

“恩？”

“我知道，你现在才是背负最多东西的那个人。”苏诚，还有她身旁的贺吟之一起向着吉栩点了点头，“我们会尽量远离星岸集团，把这里交给你。一年以后，记得一定要把害死念之的凶手揪出来。”

“好……我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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