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栩不假思索地答道:“好,我马上就来。”
“你现在在哪里,在宿舍吗?”
“我和秦妍在一起,在星岸之光。”
叶嘉良像是偷笑了两声,然后才答道:“你直接下楼吧,我调一辆车从星岸之光送你过来。”
没等吉栩回答叶嘉良就挂掉了电话。吉栩看着秦妍,疑惑地问道:“叶嘉良……他怎么也不问一下你去不去?”
秦妍却微笑着回答:“我今天先不去。”
“恩?”
“除了和你单独相处以外,我得考虑我现在的身份。我知道,卢晓峰平日历非常尊敬我,但我现在不方面这样冒冒失失地冲过去。我需要确认他已经醒来方便交谈了,再带合适的团队一起去探望他。”
“这么复杂……”吉栩感觉到了,这就是秦妍身处的商业社会和校园生活的差别。
“当一天星岸集团的掌门人,就得有一天掌门人的样子,你说是不是?”
其实,秦妍这两个月做得非常出色。她不仅很好地完成了总裁的工作,还悄悄为明年的危机做了这么多安排和准备。吉栩都有些担心她会不会过于操劳。
吉栩说道:“你做得很好。我能看出叶嘉良、卢晓峰他们对你的尊重。甚至有时候我觉得是因为你的到来,才让星岸集团恢复了活力。”
“哇哦。”吉栩的褒奖让秦妍捂住嘴笑了起来。
“还有你在紧急董事会上的表现,真的是精彩绝伦。在那么紧张的形势下,你明明有了一击制胜的把握,却能够强忍着,为对面的每一个人设计好台阶。你让我学到了,什么叫攻心为上。”
“不止你在学,我也一样。因为那时候说话的不是我,是eenie。”秦妍将双腿从吉栩的身上挪开,然后说道,“好了,快去吧,别让司机等久了。”
吉栩点点头。就在他站起身准备走开时,秦妍突然跳了起来,冲上前捧住他的脸用力地亲了一下。
虽然已经确定了两人的关系,这一吻仍让吉栩猝不及防。
秦妍慢慢放开吉栩的脸:“顾问团不是说么,要好好生活,活过那一天。所以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天,都要好好过。”
没错,每一天都要好好过。
吉栩再次点了点头,然后下了楼,坐上叶嘉良安排好的车辆。
今天的星岸医学中心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
吉栩来过很多次,从没有见到过像今天这样全是星岸集团的安保人员,在门口还要检查进出人员的身份。
对于那个可以杀人、放火,还拥有武器的对手,叶嘉良已经不敢懈怠了。
吉栩在住院部门前下车后,立刻有叶嘉良安排好的人员领着他上楼。在楼梯、走廊上又见到至少二十个保安后,吉栩来到了卢晓峰的病房。
病房里除了包得严严实实,仍旧没有醒来的卢晓峰,还有叶嘉良和苏诚两人。
“苏院长,你也来了?”
“难道我不应该在这里吗?”苏诚反问道。
吉栩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以为……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
苏诚知道,吉栩指的是贺念之的告别会以及面对她父母的事。他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吉栩的关心。
“晓峰现在怎么样了?”
“死不了,但是得修养一阵,还要做几次整形手术。”叶嘉良很平淡地说着。但是吉栩见识过他对卢晓峰的关心,知道他现在是故作冷漠。
吉栩又想到了和晓峰一起跳下的阿华。以阿华的身份,应该会被叶嘉良扔在当地医院吧。
“那阿华呢?”
“他在隔壁。”
“隔壁?”
没等吉栩追问,他和叶嘉良的手机都滴滴滴地响了起来。
叶嘉良率先瞧了一眼,转身对吉栩说:“这是晓峰和阿华两人手机里拍摄到的视频和照片的分析报告。”
吉栩连忙打开手机,和叶嘉良一起查看其这份星岸集团商业情报科发来的文档。
卢晓峰和阿华在当地拍了不少照片和视频,大多数都围绕着那个晚到一步的集中分娩中心。但是商业情报科的同事仍然敏锐地发现了不少有用的线索。
首先是轮胎痕迹,阿华拍摄过一些大型货车在泥地上留下的轮胎印照片。商业情报科在其中发现了一小段特殊花纹。那不属于大型货车,而是某款进口豪华轿车的原装轮胎,而且是一款最新型号的轮胎。商业情报科已经列出了使用这款轮胎的几种车型,全都是今年才上市,最近几个月才刚刚引进国内的。
初步估计,全国范围内能够查到的买家不会超过两百人。
叶嘉良走到吉栩身边,指了指吉栩刚好看到的“两百”这个数字:“这是个好消息。”
吉栩点点头,又接着往下翻。
其次是卢晓峰在各个村子拍摄的照片,墙上斑驳的痕迹让他错过了一些重要线索。商业情报科利用画面修复技术,在几张照片中找到了墙上手写的字迹“高价招代孕”!后面跟的电话号码已经残缺不全,但是通过几处字迹恢复的情况,还是可以拼出一个完整的电话号码来。
电话号码已经过期,商业情报科正在调查当时登记的购买人。
“又是一个好消息。”叶嘉良很满意商业情报科的工作效率。
再然后,是那些血迹的照片。商业情报科一定有一位刑侦方面的高手,他在本身就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发现了一处毫不起眼的弹坑。结合弹坑旁的两处血迹,商业情报科画出了一个可怕的示意图。
他们根据卢晓峰的身高,在假设了他的拍摄动作后,模拟出这些痕迹是由一个一米八零左右的人,以一个自上而下的斜角,对着一名跪在地上,身高大约一米五五的孕妇的头部开了枪。然后另有一个血迹,表明了孕妇的尸体被托向这座房屋的后门。那里是一片树林,并不能停车。
所以,孕妇的尸体可能就埋在屋后的某处。也许真的可以找到尸体,找到那个克隆体的基因样本!
吉栩已经不知道,应该夸赞卢晓峰的现场找照片拍的好,还是星岸集团商业情报部的能人异士才能卓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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