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晓峰站到了吉栩的身边，他也被眼前的美景深深震撼到了。

“太美了，真的太美了。”卢晓峰拿出手机拍了很多照片，“要是这里有网络，有干净的卧室和卫生间，我真愿意一直住在这里。”

虽然他比起卢晓峰要小几岁，但是吉栩的“老年人心态”又泛了起来。他拍拍卢晓峰的肩膀，和二龙一起又走了起来。一边走，他还一边对身后的卢晓峰说：“这些可不够，还得能点外卖，还得有超市和便利店才行。”

卢晓峰身后的阿华也大声笑了起来：“现在就是这样，城里人喜欢山里的风景，山里人喜欢城里的生活。”

四人爬着爬着，居然是卢晓峰先走不动了。大家为了他，先找个方便坐下的地方停下脚步休息。

二龙和阿华四下转了转，为吉栩和卢晓峰找了两根树枝当拐杖。

“我还行。”吉栩笑着摆摆手，“我想可能是我现在还有体育课可以上。晓峰上了几年班，才是真的缺少锻炼。”

卢晓峰接过树枝，尴尬地笑了笑。

二龙这时对吉栩说道：“你还是拿着吧，尽量省点力气。上山还算容易的，等一会我们还要下山。”

这话让吉栩和卢晓峰猛然想起还有下山的路要走。两人往下看了看，他们刚才走过的路有好几段可能坡度都超过了四十五度。下山，确实会比上来要难得多。

这份担心让两人赶紧站了起来。卢晓峰说道：“我们还是快点上去吧，早点办完事早点下来，可别在下山的时候天都黑了。”

二龙又在最前走了起来，他一边走一边说：“别怕，下山时候我弄根绳子，把我们四个串在一起，这样就好走多了。”

吉栩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卢晓峰。他一定后悔跟着上山来了。但是现在都已经爬到了半山腰，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和大家一起上去再说。

又走又爬的，大概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叠丰村。二龙的脚利索，他趁着其他三人喘气的时候不知道跑进了哪一户人家，弄了一桶水和几个碗出来放在三人面前的地上。

吉栩和卢晓峰这时也顾不上什么卫生和干净了。吉栩蹲着，卢晓峰更是直接坐到地上，两人拿起碗舀了水大口喝着。

有些村民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围过来看。

吉栩也看了看他们。这里的村民比起水丰村里那些，更是老的老，小的小。

二龙用他听不懂的方言喊了几句话，村民们便散去了。只有一个年纪挺大的女人留了下来。她双手不断搓着自己的衣服，有些胆怯地走到四人面前来。

她应该就是二龙所说的红姑了吧。裴雯嘉的妈妈，或者说是代孕母亲。

红姑也说了几句方言，二龙又回答了她几句。她终于放下戒备，去拿了几把藤条编的椅子出来分给大家坐下。

吉栩这时才得以仔细观察红姑的模样。

她是个地道的山村老妇人，和身份证上的裴雯嘉，甚至和已经老成五六十岁样子的裴雯嘉都毫无相似之处。

二龙说道：“你来问吧，我替你翻译。”

吉栩点点头：“红姑，能不能跟我们说说，当时要你生下裴雯嘉的，是些什么人。”

二龙翻译之后，红姑似乎一开始并不敢作答。她和二龙来回交谈了好几句，应该是二龙说服了她不要害怕，她才吐露了一些事情出来。

“红姑说，那是一个男人，不是拉人头拿提成的，也不是为水丰村医院工作的。他看上去斯斯文文，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人。”

还真的得到了一丝线索，这让吉栩惊喜万分：“那……这么一个大城市来的人，突然跑过来找人代孕，不会显得很奇怪吗？”

和红姑交谈之后二龙说道：“红姑说那人很早就来过，水丰村的医院还没建的时候就来过。他和几个拿提成的介绍人认识，是介绍人带他上来找到她的。”

“那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吗？”

听了二龙翻译后的红姑指着自己的眼睛、脑袋说了一大段话。

“红姑说她不知道那人的名字，而且已经过去太多年，那个人的样貌她早就记不清楚了。她觉得城里来的人都长得差不多，她的眼睛又一直不太好。她现在看你们两个，也只能分出一个比另一个稍微高一点的差别来。”

刚刚积累起的喜悦又一下子给浇灭了。吉栩有些泄气地追问了一句：“那么……关于那个人，就什么线索都没有了？”

二龙也看出了吉栩的失望。他像是想安慰他几句，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先将吉栩的话翻译给红姑听。

没想到红姑听完这个问题，说出很长很长的一大段话出来。

吉栩虽然听不懂，但是他能清楚地看到二龙的脸色从陪着他的低落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红姑她说什么？”

“她说她有个姐妹，比她晚一年，也就是裴雯嘉出生后三四个月，也接了那个人的单子。而且在手术的时候，那个人就亲自守在一旁。她的姐妹说过，那个人一直在念叨什么他自己他自己。”

吉栩眨着眼问道：“他自己？这是什么意思？”

“红姑的姐妹猜测，她代孕的其实就是那个人自己的孩子。”

这条线索太重要了，这让吉栩几乎要兴奋地跳起来。那个男人，除了为yoyo做了个克隆体，极有可能在一年之后为他自己也做了一个。那就是有一个仅比裴雯嘉小一岁的神秘男人自己的克隆体存在。

吉栩马上追问道：“那红姑的姐妹呢，她人呢，今天在不在村里？”

二龙示意他先冷静一下，坐稳了，然后才回答道：“她的姐妹死的早，已经不在了。但是红姑刚才告诉我，那个孩子确实是个男孩，在这里只养了半年。然后他被带到县里办了户口，只是没登记在她姐妹的名下，最后起了什么名字也不能确认。”

“那就是什么线索都没有了？”

“有，红姑的姐妹曾经问过那人孩子会起名字，她说要为孩子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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