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曹钦的父亲曹婴,曹婴将军对他父亲亦是这般愿意豁出性命的。可是曹钦却对曲子鹜忠心到豁出性命,而非他。
他们俩相识确实比他早,可他自收了曹钦后,特意让唐悬教导曹钦,为曹婴将军正名,他为曹钦做的,并不比曲子鹜少,为什么没能真正收服曹钦的心?
晏阙再一次心凉……
而曲子鹜已得了空隙,朝皇上行刺而去。毫无悬念的,他成功将匕首刺入皇上胸膛,并且捅了好几刀。
晏阙眼睁睁地看着曲子鹜所为,看着皇上的气息从有到无,睁大的眼睛再不能闭上。
见曲子鹜得逞了,曹钦才放开晏阙,刚才身上遭受的创伤,一下子变得清晰,忍不住跌坐在地上。
曲子鹜从怀里掏出帕子,擦拭了手上的鲜血,那是皇上的鲜血,他嫌脏。
晏阙走到皇上身边,探了皇上的气息,确定是死了。
他心里也是百感交集,这个人杀了他的父亲,他当然也想杀他报仇。可他一直记着父亲的教诲,不管谁做皇帝,不管皇帝干过什么错事,皇上就是皇上,那是君王。他不会效忠,可以用其他方式推翻君王,但不会弑君。
那把匕首还插在皇上的心口上,龙袍上渗透着好几处血红,那是被曲子鹜捅了好几刀的伤口。这完全就是泄愤了,宁怀远和曹钦拥护的皇子,一心想做皇帝的人,这等行为,就是欠缺克制。对这一点,晏阙有些轻视曲子鹜。
人死了,死前也认了自己的罪状,对晏阙来,他没法再从皇上身上讨回什么了,他和皇上之间的仇恨,到此为止。
晏阙抚过皇上双眼,让他的双眼合上。
就在此时,屋内又进来一人。
这人挺着大肚子,行动并不矫健,正是白鹄。
“鹄……你怎么来了?”首先看到鹄的是曲子鹜。
晏阙也转过头来,看到白鹄的出现,亦是十分惊讶。
“鹄,我不是了让你在家等我吗?你进宫来,动了胎气可怎么好?”
白鹄环视了屋内的一切,曹钦受伤坐在地上,看起来赡不轻,连起身都困难。曲子鹜虽然站在那儿,但显然气息不稳,衣衫凌乱。晏阙就站在皇上身边,而皇上满身鲜血,已经死在了龙椅上。
她在进门时,正好看到晏阙抚上皇上的眼睛。
晏阙、曲子鹜、曹钦三人,一定打斗过,而打斗的原因,必是因为皇上。
“你们杀了皇上?”白鹄是看着曲子鹜问的。
他们三人俱是一怔,她对曲子鹜问出“你们”。晏阙和曲子鹜向来不合,定不是他们俩联合杀的皇上。而若是晏阙和曹钦联合杀皇上,曹钦不会晒在地。她就断定,是曲子鹜和曹钦联手杀的皇上,而晏阙阻拦他们,只是结果并没阻拦成功,皇上还是死了。
“你什么都没看到,为什么就断定不是晏阙杀的?”曲子鹜问。
“我过,他并没有打算杀皇上。”
“所以你就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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