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鹄,不管是琉璃还是我,原本并没把你的身份往那方面去想。是后来你和宁怀远在宫里争执,琉璃模糊听到你们在提先皇,加上一直和你们在一起的廖大夫又是御医,就猜测你的身世是不是和宫里和先皇有关。我记得去年你在杏林酒楼听戏的时候,看到皇上被人篡权谋杀的戏时,情绪变得一反常态,你不似别人一样歌颂那个杀害皇帝的人,反而是愤慨仇恨的情绪。以你的性子,寻常理由无法令你心甘情愿的参与到对付皇上的行动中来,甘愿听人摆布,林林总总串起来,我就猜,宁怀远告诉你的身世就是先皇的公主。”
两年前宁怀远突然进水阜村,找到了她和母亲,告诉她,她是先皇的公主,且是先皇的子嗣中唯一一个存活于世上的人。她当时也是满脸不信,直到母亲也附和宁怀远的话。那时母亲病危,弥留之际亦是跟她强调她是公主,嘱咐她听宁怀远的话,为先皇报仇,她才信了宁怀远。
她信宁怀远,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母亲。
如果……如果母亲也帮着宁怀远骗她……
晏阙担忧地拥住鹄,安抚道:“我知道你一时无法相信宁夫人也会骗你,你可曾听,宁怀远和其夫人伉俪情深,十二年前宁夫人去世后,宁怀远再不续弦。宁夫人在十二年前去世之事是假,但他们夫妻情深却是真的。所以宁夫人一切为宁怀远着想,按他的意思办事,也是情理之郑”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骗我?宁大人骗我,母亲骗我,廖叔叔骗我,子鹜哥哥呢?他知不知道宁大人在骗我?为什么他们所有人都要骗我?我的真实身世又是什么?他们仅仅是把我当成一颗棋子吗?可我一个乡野丫头能对他们有什么用?为何要把我当棋子?还有先皇的子嗣,到底有没有活下来的人?宁大人为何不遗余力地要为先皇报仇?难道仅仅因为先皇临死前命他报仇吗?廖叔叔假死从宫里逃出来又为了什么?”
此时白鹄脑中全是各种不明白的问题,如果晏阙的是真的,宁怀远编了一套故事来骗她,那么她之前所知的所有事就得全部推翻,事实该是如何?
“鹄你别激动,当如意告诉这事的真相之后,我没有及时告诉你,就是怕你如今的身子会受不了。如果因为我提前告诉你了真相,而对你身体有损,你叫我如何心安?我如何的下去?”
晏阙递了杯水给白鹄,白鹄一面急切地想知道真相,一面受了晏阙的提醒,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得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喝了一口水,心情才缓了缓。
晏阙见她有所好转,才接着道:“我想先皇留给宁大饶遗命并非为他报仇,先皇应该确有一脉活了下来。”
窗外一声响雷,黄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了下来,打的窗棂啪啪作响。
“如果先皇的子嗣只有玉蝶上记载的几人,那么按记载他们都死了。我记得那老宫女过,几位公主死的早,而且都是年幼夭折的。后来才有了两位皇子,大皇子自幼体弱多病,不过也是到了先皇驾崩之后才因伤心过度过世的。二皇子更早他一步,在先皇驾崩当晚不心燃了寝殿,没能被救出来,活活烧死的。这哪里有活下来的人?”
“几位公主都是早期就夭折的,那时皇上还是春秋鼎盛,根本用不着瞒过世人。大皇子病逝是经御医院几位太医合力检查过的,后有宫人将其入殓,一应殓葬事宜是当今皇上派心腹所为,就是为防其中有诈,所以大皇子之死,也没有漏洞。只有二皇子,先皇驾崩当晚失火被烧,时间实在巧合。而且灭火后查勘现场,二皇子竟是被烧的尸骨无存。既然尸骨无存,这其中要确认二皇子是不是被烧死了,就不好确认了。”
“你的意思是,先皇得知自己当晚可能会被当今皇上暗害,所以事通知了二皇子,二皇子故意纵火,假死逃生,所谓的尸骨无存,其实根本就没被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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