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阙道：“这水很好喝，若是村民能喝到这样的水，该有多欢喜。”

他们是出来为大家找水的，如今却因自己的不心而深陷困境，一想及此，白鹄心里便颇不是滋味。

晏阙怎会没注意到，：“你别自责，这山路本就不好走，你要摘杏子并非贪吃，只是觉得带的水不多，杏子又能解渴，能省着点水喝便省着点而已。我们又不知道这里有个洞，一切都是意外。若再细究起来，追踪渔猫是我主张的，若非我要追着它，或许我们按原计划一路下来，指不定能遇到这处凹洞，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掉下来了。”

“你别安慰我，那一路滚下来，我知道你有意在护着我，帮我挡了不知道多少撞击。尤其最后跌落那一下，你本可以拿我做垫背的，谁都不能保证在摔落时能活着。你却把这个风险留给了自己……我现在好好的，都是有赖于你。”白鹄红了眼眶，眼泪不争气地淌了下来。

晏阙心里一痛，这是他第二次见白鹄掉眼泪。

第一次，是他们刚从京城出发时，她看到他杀光那些黑衣人后愤怒的哭，那时他的心情是烦躁，不想与她多言语。而此时，他的心是疼痛的，因为白鹄哭，他觉得比自己哭还疼。

“这么感激我？难不成想以身相许报答我？”晏阙故意笑问。

“都这样了，你还开玩笑，心怎么这么大呢！”

“若想感谢我，除了以身相许，旁的我都没兴趣。”

“我就知道，不能跟你好好话，没个正经。”白鹄瞪了他一眼。

“你也用不着这么感激我，虽然可以拿你做垫背，可是就你那单薄的身子骨，能顶什么用，我还是会摔的不轻，反倒白搭上你。我预测我摔下来肯定死不了，你会治伤，我保护住了你，你还能再给我治伤，岂不两全其美？”

“好啦好啦，你用不着找这么多借口，赶紧休息休息。刚才我看到河岸上有鱼，应该是渔猫捕鱼时被我们打扰，逃的急，原本捕上来的鱼还留在原地呢。这下倒好，有现成的食物，省的我再捉鱼了。我去给你烤鱼，烤好了唤你。”一面，一面从干草堆里抓了一把来，心地垫在晏阙头下，让他能躺的舒服点。

“好。”晏阙闭上了眼。

那些事白鹄完全做的来，他很安心。虽然遇到意外，受了内伤，不过情况还不至于太糟糕。有水有食物，他再休息一夜，就能恢复一些。

白鹄很熟练地去了鱼鳞，洗净鱼腹，过不多久四条鱼就处理干净了。她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晏阙，见他好似睡着了，放下心来。

不知过了多久，晏阙有了意识，只觉得有股热气往脸上扑，还伴随着鲜香的食物味道。

他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当即就看到一只放大版的鱼，泛着焦黄，冒着热气。

“鱼烤好啦，起来吃鱼吧。”那条鱼一消失，就出现了白鹄的笑脸。

他竟然，真的睡着了……晏阙自己都意外，能在这里睡到没有警觉，只感到梦中也是一股鱼香味，还有白鹄的笑脸，然后他就安心的不愿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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