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阙觉得,曲子鹜是有恃无恐。而他“恃”的是谁,晏阙将视线转到白小鹄身上。不是他多疑,曲子鹜的反常,他只能联想到是因为他和白小鹄相熟。
白小鹄感受到两人的气氛,忙道:“你反正有的是钱,一路上也没见你报公账的,就自己掏钱得了。”
晏阙气恼地弹了一下白小鹄额头:“我被你所逼才走了这趟朔南,我没问你报一分钱就不错了,你还想着我倒贴?朔南一行是赈灾公干,曲大人也说了朝廷是有体制定着的,我为何不报公账?”
“也太抠了。”白小鹄低声嘟囔,摸摸被弹的额头。
“这一路我给你花钱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说我抠?”
白小鹄就不再嘟囔了,左右他能听得见,自己一路上给朔南的乡亲买礼物,确实向晏阙讨了很多钱花,心里有些发虚。
曲子鹜的眼神暗了暗,盯着白小鹄额头,面色不似刚才明亮。
晏阙看到曲子鹜的变化,笑了笑。
白小鹄道:“子鹜哥哥,我看你们像是在耕地播种,是要种什么?”
曲子鹜道:“如你所见,澹西县也受到了春旱影响,一半的庄稼都死了,原本种的水稻小麦是种不了了。为了尽快能种出一批粮食来,不至于后面断粮,我们正在播种玉米和洋芋。”
“没想到这次春旱波及面积这么大……子鹜哥哥,我过来就是来和你们一起干活的。我已经吃过了,你快和他们去吃午饭,我来干活。”
“又不缺你一个,何必跑来,乖乖在县衙等我就是了。”
“你觉得我能在县衙待得住吗?而且你就算知道我来了,也不会放下这里的活来陪我的,那我岂非要在衙门干等半天?闷都闷死了,还不如来陪你干农活呢,都是从小干惯了的。”
曲子鹜笑笑:“好吧,”他指着一片田地说,“你看那一圈,是我们打算下午要播种的,地还没犁过,先得犁完地才能播种……算了,你刚赶来,先休息会儿吧,等我们吃完,你再搭个下手就是。”
“我一路坐着马车,也不累,犁地不是还有黄牛嘛,我驱着它干活,能累什么。晏阙,跟我一起帮忙去吧。”
晏阙不防她突然“邀请”他一起干活,而这个“邀请”,他觉得是白小鹄故意的。
“是你想干活,扯上我做什么?我可是要去衙门检查曲大人政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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