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渐长,万物凋零。唯独山上葱郁的三人抱松柏依旧挺拔碧绿。
大张村东边山脚下,东头张家厨房飘散出阵阵炊烟。炊烟顺着西风一路飘到了山腰,随风而逝。
鼻子尖的人一准能闻出来,这是刚刚杀了的老母鸡煲出来的鸡汤味儿。
山腰上一早就起来捡着松子儿的人们正好奇着谁家这么大手笔,竟然把自家老母鸡给宰了,一边又将快流到前胸的口水擦掉。
心里更像馋猫一般痒了起来,要是自家也能喝上鸡汤该多好啊!
张俊梅四更天就起来杀鸡了,一早做好了鸡汤。
小七昨天被打的皮开肉绽,要不是她意识到严重性,赶忙去找来了李老大夫,只怕小七一条命都要搭进去了。
老李大夫让赶紧炖鸡补一补,但连氏刚去,他们家也只能丧事喜过了。
她也托人趁夜给在镇上的张俊四送了信,让他早点回来。
家里爹和老三都太狠心,对小七的伤势一点也不关心。
倒是郑氏,好歹还问了一句。她只盼着张俊四早些回来,她也好有个主心骨。
守了半夜,直到小七退烧,张俊梅才把鸡圈里一只老母鸡抓来杀。
这会儿,先将一碗浓浓的鸡汤给小七喂下,她才又去厨房准备蒸馍。
玉米面是去年加工了玉米后剩下来的。
还是她拿回娘家的,足够吃一年的。
她趁着熬鸡汤的时候顺手和了,这会儿面早就醒好了。
张根生和张俊三饭量最大,一人得吃三个玉米馍馍。
张俊二和郑氏两个人三个玉米馍馍就足够了,刘氏一个人就得两个。
她自己一个都吃不完,还要给小七留一个。
也要提早为晚饭准备着,所以得多蒸点。
张俊梅好久都没有蒸过三十个以上的馍馍了,和面本就几乎耗尽了她的力气。
蒸完馍以后,她彻底累瘫了。
热腾腾的玉米面馍馍出锅后,她拿出碗给每个人都盛好鸡汤,又专门给在东屋住着的张根生盛好,还送了过去。
刘氏老早就闻到了鸡汤的香味儿。眼瞅着张俊梅一进堂屋,她就猴一般窜进了厨房。
本来还心疼老母鸡的刘氏,想起昨晚上张俊七要死不活的样子,依然心有余悸。
此刻看着香喷喷的鸡汤,哪里还心疼什么老母鸡,也想不起张俊七。
望望门外,没人!
刘氏迅速端起碗舀好鸡汤,又从另一个大灶上拿了两个馍馍。
怕张俊梅回来,她赶紧先回了自己屋。嘴里还不住地念念有词:“大姐在家就是好啊!真好喝这鸡汤!小七这顿打没白挨!”
张俊七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清醒着。
她这会儿正在自己的“空间”里转悠着。
她想着要不就在这睡一觉得了,张根生那样的爹她不想再见到了。
正当她迷蒙着眼要闭上时,一面墙上疑似门把手的东西吸瞬间引了她的视线。
她走近后,发现果然有一扇门。只不过把手和门板都是墙体色,她之前竟是没注意。
她想也没想就走了进去。里面哪怕有什么怪兽她也不害怕。
结果,迎面而来的是刺眼的白光,她都没来得及遮住眼睛,就没了知觉。
“小七,你醒了?”
迷迷糊糊中,张俊七听到有人在叫她。
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在说话,但嗓子有点沙哑了。
这声音有点熟悉,是谁呢?
对了,是张俊梅!
自己在大盛朝的姐姐张俊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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